憤怒上了頭,理智是什麼鬼東西,他已經將其拋諸腦後了。
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壁君待公子卿固與旁人不同。
那日宮中宴會,壁君看向公子卿固的眼神,與今日同樣的深邃。
他騙自己,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罷了。
可騙得了一時,卻騙不得一世。
真相太過殘忍,傷了自己的心肝脾肺腎,傷的自己體無完膚。
酒是好東西,可也澆不下愁苦。
他沒醉,他清醒地很!
等着吧!
公子徹狠狠捶了欄杆一拳,啞着嗓子恨恨地道,“我會把你搶過來的!”
“你只能是我的!”
對此一無所知的兩個主角,正你一言我一語地,從古說到到今,好不愜意。
“都道公子卿固飽讀天下書卷,如今看起來,果真是名不虛傳!”
壁君笑盈盈地看過去,公子卿固不知怎的,竟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避了過去。
“壁君哪裏的話,誰人不知壁君嫺雅知書的名號,在壁君面前,卿固不過是拋磚引玉……”
壁君眨眨眼睛,俏皮地說道,“咱們倆個再這樣相互捧下去,我猜————應該是看不見頭了!”
“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緊接着紛紛捧腹大笑起來。
公子卿固難得的好心情,一連數十日的陰霾,暫時被吹散了。
“壁君與我想象中的不同。”
靦腆的公子卿固,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會說出那樣一句話。
或許是氣氛使然吧。
太過於輕鬆活躍的情景下,總是會讓人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往前邁上一小步。
“哦?”
壁君歪着頭,大大眼神裏的溫柔都能掐出水來。
她天真地問道,“不知道在公子卿固想象中,壁應該是什麼樣的?”
公子卿固看着半空中,還真認真地想了想。
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說實話,他想象不出來。
腦子裏,關於壁君的信息是空白的,她離自己是遙遠的,像隔着一層薄霧。
公子卿固完全不曉得,薄霧之後,究竟站着一個怎樣的人。
“說不上來。”
公子卿固沒有敷衍了事的意思,他認真地回答道,“這種感覺很模糊。”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卿固勾勒出來的壁君,或許旁人只能遠遠地望着,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與卿固毫無距離地交談。”
因爲,是你呀!
壁君捂着嘴喫喫地笑不停,嘴上卻說着,“有意思,怎麼越聽下去,壁越像是來自九天之外呢!”
“不管,我且當公子誇我了!!”
公子卿固撓撓頭,回以一個陽光大笑臉。
那笑容裏的乾淨,一如既往地讓壁君着迷着,沉迷着。
她將真實的自我,掩藏進皮囊之下。
展現在公子卿固面前的自己,是一個絕對溫婉,自信的女子。
不屈服於他人,活得瀟灑自在,不世故圓滑,而張揚着個性。
這是她希冀的自己,也是她想要成爲的自己。
可這世界的張牙舞爪,註定了事與願違纔是常態。
“很高興你重新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