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不了一個月,她便又是廢貓一條了。
每每想到這裏,她便懊惱不已。
爲什麼老天爺不給她一副能摔扛打的身子?小說裏的女主,不都是威武不凡的嗎?
怎麼到了她這裏,竟叫一個姨媽痛給折騰的叫苦連天。
果真是應了那句“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好在公子影還未喪盡天良,免了她侍候人的差事,她現在的日常生活便是睡覺,喫飯,溜圈兒。
冥冥之中,趙小五總覺得哪裏少了些什麼。
少了什麼呢?
動靜。
不鬧出點些許動靜來,她都覺得活的美滋沒味兒。
少了某個人的日常騷擾,日子也開始過的乏味起來。
與祁央一別數日,生活也安靜地千篇一律,突然開始懷念起某人的惡作劇,想念某人的絡腮大鬍子。
對了,說起來,祁央去哪兒了?
嘴上雖沒說什麼,趙小五倒是用心地觀察了觀察。
公子影的日常晨早是一天都沒斷過,書房往來不歇,也少不了一些推杯換盞的場合,種種場合,一幕幕算下來,卻獨獨沒有祁央。
她也旁敲側擊地問過幾個人,可是不是說不知道,便是推脫有事。
祁央離別時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
明明趙小五是恨着的。
恨他與公子影攪和在一起,憑着一手遮天的本事,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她從來沒有這般無力過。
可偏偏是這個她恨着的人,在她最無力的日子裏,與她鬥嘴取樂,在她最消極的時候,成功地喚醒她。
可就是恨着恨着,竟然讓她結識了一個新的朋友。
只有在丟了一個物件的時候,人們纔會記得它的重要性。
人,也不例外。
只是他公子影,趙小五暫時還沒能放下對他的成見。
“姑娘,喝藥了!”
小丫頭的呼聲,從老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一會兒一個半大的孩子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咦,人去哪兒了呢?”
“姑娘!”
“姑娘!”
大熱的天兒,烏泱泱的照射穿過樹枝,照在地上。
小丫頭東跑西顛兒,連半個人影兒都沒找見。
奇怪?
人會去哪兒?
抹了一把汗珠子,小丫頭有些着急了。
先生吩咐過,開的藥方子須得趁熱喝了纔行,不然沒得作用。
“姑娘?姑娘?”
“一會兒藥便涼了!”
趙小五捂着嘴巴,偷偷地笑出了聲兒,小丫頭正愁沒線索呢!
“姑娘,好姑娘!”
“快出來吧,我認輸了好不好!”
本想着惡作劇一番的趙小五,看着小丫頭頂着滿頭汗水,跑來跑去的,立馬就終止了無聊的遊戲。
趙小五扒拉開綠油油的枝杈子,從粗獷的半樹上一躍而下。
“哎呦我的姑娘,怎麼爬的這麼高,當心摔着!”
趙小五挺了挺胸脯,“那有什麼!你什麼時候見過姑娘我那麼挫過?”
“怪不得阿樂找不到姑娘,原是姑娘就在阿樂的頭頂上呢!”
阿樂樂樂呵呵,真的就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