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五翹着蘭花指,正等着指甲上自己鼓搗的“指甲油”晾乾。
“這花兒的顏色真好看!”
“你說是不是?阿樂?!”
半晌也不見水來,趙小五擡眼一看,某人坐在案几旁正發着呆,人早就神遊天外了。
手邊的陶水罐子正靜靜地,孤零零地擱在一旁。
“阿樂!”
“阿樂?!”
“我跟你說話呢!”
阿樂支支吾吾地驚醒了過來,“要做甚麼,姑娘要甚?”
趙小五直覺得奇怪,不對啊,這剛回來便又想上家了?
阿樂家裏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呸呸呸,她把腦子裏的壞念頭給趕走了。
她試探性地問了問,“阿樂,這次回去,家裏一切可都好?”
阿樂端着陶水罐子的手頓了一頓,又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一切好着哩,阿弟阿妹們長大了,都學着幫着阿翁阿母操持家裏的事情了,我也能踏實些了。”
“就是阿翁的身體,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等改天,再帶他看看大夫……”
家長裏短的話,趙小五最是愛聽,有家回不去,只能在一旁飽飽眼福。
“真羨慕你能回家!”
阿樂聽到這話,緩緩擡起頭來,鄭重其事地問道,“姑娘想回家嗎?”
“想從哪兒來,回到哪兒去嗎?”
趙小五會錯了意,愁眉苦臉地趴在案几上,“想,怎麼不想!!我都快想瘋了。”
“可光想有什麼用,公子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日日被囚在這座牢籠裏,我都要忘記該怎麼飛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阿樂的內心不禁搖擺起來,她又回想起那個男子的話來,不心動是假的。
“這女子怎麼到的質子府,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總歸是要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
只要你把她帶出來,我還會給你一些泉,這樣你阿翁的病也有的治了,不然,他還能拖多久?
一下子救了兩個人,何樂而不爲?
這是好事啊!”
或許,他說的話是真的。
正如他所言,他可能就是姑娘的朋友,一直找了姑娘那麼久。
公子那麼厲害,他肯定是不敢同公子正面來的,只能想些旁門左道的法子來試一試了。
“姑娘在沭陽城可認識什麼朋友?”
趙小五一下子就想起了公子卿固,洱伊,三七他們。
“有啊,當然有了!”
“阿樂,偷偷告訴你一個小祕密,阿姊心裏裝着一個人,他是阿姊的蓋世英雄。”
“總有一天,他會來救我的!”
什麼?
阿樂一聽,難道今日劫持自己的男子,就是姑娘的心上人?
不然誰會費這麼大勁,要把姑娘救了出去。
看來,這個男子是不會害了姑娘的。
是不是,只要她神不知鬼不覺將姑娘帶了出去,即能如了姑娘的願,有人帶她回家,也能解了阿翁的燃眉之急?
“姑娘,你可想離開質子府?”
趙小五不可置信地望着阿樂,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趙小五突然有些後怕起來,自己說了那麼多,阿樂畢竟是質子府的人,她該不會是公子影派來監視自己的吧?!
趙小五立刻警覺了起來。
“你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