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以爲的心意相通有多美,現在赤果果地被殘忍揭開的傷疤,就有多疼。
心裏空落落的。
已經在心裏被公子影打上重重問號的趙小五,這幾天並沒有閒着。
質子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找個人不容易,但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地,卻是傳的很快。
公子影眼下的情形,早就經了阿樂的嘴巴,說與自己聽了。
“阿樂,你說,這消息可信嗎?”
“會不會是甚障眼法,就等着咱們上鉤呢?”
阿樂搖了搖頭,“不見得。”
“如此煞費苦心,大費周折的障眼法,阿樂是瞧不懂,就爲着我們這幾個不起眼兒的小人,妥妥得是不值當,畢竟我們又不是什麼關鍵所在。”
阿樂說的有道理,是她趙小五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姑娘,你莫要往回看了,走過的路便是走過了。”
“之前的路再黑,再恐怖,也都是已經過去了的了,凡事朝前看吧。”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的魄力,比她一個活了將近二十年的人,還有能耐。
趙小五由衷的感嘆道,趙小五啊趙小五,什麼時候你能不這麼瞻前顧後的了?
“阿樂,你說的對,是我太過於狹隘了,以至於忘了怎麼走下去。”
“好,既然姑娘已經決定了,阿樂覺的現下正是個好時機。”
趙小五吃了一驚,想了想也對,眼下正是公子影焦頭爛額的時候。
外面喫緊喫的厲害,看不見的敵人正咬着他不放,再加上一些流言蜚語,他勢必是要成爲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阿樂人小鬼大,曉得利用別人的短處。
“正好,祁侍衛剛剛替姑娘尋了婦人回來,趁着此等良機,姑娘正好借了個由頭,出了府去,便再也不回來。”
“外面的人都鬼着呢,雖然不見其人,但是眼睛都長在了質子府門口,就算是姑娘不見了,公子也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鋌而走險。”
優柔寡斷不能成爲趙小五的性格,她更懷念那個能處處化險爲夷的自己。
“好!”
“我們就這麼定了!”
“你是對的,阿樂。我只有離開了這裏,我纔是我自己。”
“一天被困在這裏,我一天不會快樂,最主要的是,我可能永遠沒辦法找到回家的路。”
“姑娘……”
“阿樂,你放心吧!”
“你說的話,我都記在這裏”,趙小五指了指心口的地方,“這裏是滿着的。”
阿樂突然有些心疼趙小五。
她覺的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還是太壞了。
自己不是趙小五本人,根本就體會不到姑娘的難處與心情。
自以爲是的認知裏,姑娘應該如何如何,覺的這樣一來,是幫了姑娘,殊不知有可能只是感動了自己。
又或者潛意識裏的自己,壓根只是想着能儘快給阿翁治病,而這個途徑恰巧是來自於姑娘罷了。
所以,自己與囚禁者公子有何區別。
不過都是爲着滿足一己私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