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我）嗯（的）嗯（泉）——”
老婆婆又掙扎了掙扎，想到自己的辛苦全被一搶而空，心頭便如萬千刀劍穿過般地絞疼。
趙小五隔着布頭子，伸手拍了拍老婆婆的臉蛋，“謝啦！”
布頭子下，老婆婆被氣的直翻白眼！
太欺負人了！
趙小五轉身，來到阿樂身邊，邊大聲呵斥她與公子影等蛇鼠一窩的行徑，邊掏出些泉來塞給阿樂。
阿樂苦於不能開口，連連搖頭打住，“嗯嗯——”
趙小五故意在一旁鼓搗出些動靜來，以便混淆老婆婆的視聽。
“阿樂——”
趙小五湊到阿樂耳邊，低聲耳語道，“阿姊要走了——”
“眼下這位婆婆不明真相，以爲是我一人綁了你們倆人，日後不管誰盤問起來，你儘管把所有的事情往我身上推。”
只有這樣，阿樂的嫌疑才能洗刷，阿樂才能夠繼續活下去。
“我給你留些泉，以備不時之……”
阿樂搖搖頭，握住了趙小五的雙手，趙小五的動作停了下來。
“走吧……姑娘，快些走！”
“莫要再做這些多餘的，日後阿樂靠着自己的雙手，也一樣可以掙得的。
再耽擱下去，怕是就走不成了，阿樂心裏有些着急。
若是被發現了，那一切便功虧一簣了。
她指了指外面的祁央，“外面正虎視眈眈，姑娘就放心地去吧。”
趙小五點了點頭，“一會兒可能會有些疼，你且忍着點……”
阿樂不置可否，麻利地脫掉了自己的外衣。
趙小五用革帶將阿樂束在了門框上，又先用事先準備好的布頭子，將阿樂的嘴巴堵了起來。
想說的感謝的話，都化在了那一眼的深深凝望裏。
“保重！”
趙小五耳語完，隨即便決絕地擡腳離去。
走吧。
不走便辜負了阿樂的一片赤誠，也辜負了她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精心策劃。
另一邊的阿樂，在心裏默默朝趙小五的背影揮揮手。
那個如同阿姊一樣，讓自己感受到親人般呵護的女子，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保……重……
阿姊！
再見這般的話，阿樂最終沒能說出口。
再見嗎？
但願今生再也不見吧。
然而，室內一靜下來，老婆婆更是心生膽怯。
沒了趙小五的聲音，她便沒辦法去判斷趙小五那個賤女人此刻要做什麼。
“嗯——嗯——”
老婆婆忍不住扭着圓滾滾的身子，在案几上來回地摩擦、摩擦，嘴裏咿咿呀呀，不停地發出低低的呼喊聲。
阿樂瞧着老婆婆的樣子，想笑卻笑不出來，她只能默默祈禱，希望祁護衛晚一點，再晚一點發現。
“嗯——”
“嗯——”
阿樂學着老婆婆的聲音，也發出同樣低呼聲。
老婆婆可算是找到了“同病相連”的友人，更是咿咿呀呀地厲害起來。
一東一西，一前一後，一老一少，倆人的聲音交相輝映。
可不大一會兒，倆人便磨地沒了動靜。
還能是爲什麼。
自然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