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淙河邊,兩抹背影盈在春色之下,一側的馬車早早停了下來,靜謐之下,奴人們也站的遠遠的。
“壁君可以嗎?”
公子卿固轉過頭,迎上壁君溫柔似水的目光,那目光,便如同手下的流水般,探不到深淺。
壁君抿着嘴點點頭,眼睛彎彎像月牙,“公子把壁當做三歲稚童了呢!”
公子卿固羞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手足無措道,“阿姊給下的令狀,卿固不敢不從……”
“只是……爲了聘婷君嗎?”
壁君下意識地有些步步緊逼,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女子昂揚着頭顱,射過來的目光,灼灼燃燒,頃刻間燙了公子卿固的眼睛。
他別過頭去,看向了遠方。
“阿姊擔心壁君,想來壁君也聽說了,近來沭陽城多了不少難民,情況雖有緩解,可也要當心些的好。”
壁君不免有些失望,明明……
明明她想聽的不是這些,他怎麼就是不懂呢?
“沒關係,慢慢來……”
對沒關係,壁君安慰自己,一切慢慢來吧。
她可以等,等到公子卿固知曉她的意思。
等到公子卿固對她,同樣一往情深。
“說真的”,壁君認真地看着公子卿固,“你莫要再送了。”
“我知道你一向繁忙”,壁君看了一眼身後三七的方向,方纔三七與公子卿固的對話,她不是沒聽見。
“二王子怕是等的時間不短了,還是正事要緊。”
“呶,你看,再走一會兒,就能到府邸了,家門口上,還能發生什麼差池。”
“你便放心地去吧!”
但是,她得善解人意,想他人所不想,及他人所不及不是。
最主要的是,她身上還揣着一個天大的任務,她可不想讓公子卿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既然壁君如此堅持,那卿固這便去了!”
“三七!”
三七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諾。”
“你去送了壁君回丞相府,然後來二王子的府邸尋我。”
“諾!”
壁君苦不堪言,怎麼剛送走了一個真人,怎麼就又請了個神回來。
這不是耽誤事嗎?
“內個……”
壁君揉揉掐紅的手指頭,“沒必要這麼麻煩吧,就幾步路的事……”
“壁君也說是小事,既然是小事,自然是卿固力所能及的,壁君不必再推辭。”
得了,壁君苦笑連連,掙扎了半天,倒把自己裝進去了。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把人支開纔行。
公子卿固不曉得壁君的花花腸子,自以爲安排的不錯,兩家的顏面,禮節全做到了。
把人往馬車上一送,公子卿固眼看着他們打馬而去。
*****
趙小五一出了巷子,便一路向西,向着城外出發。
沭陽城四四方方,東西南北分的甚是清晰,即便是初次來沭陽的,也都不會找錯路的。
零星守在路口上的人,奉了姬英的命令,早就把趙小五的畫像看的滾瓜爛熟。
美人,誰不多看兩眼?
也就是這兩眼的事兒,逃跑的趙小五就入了他們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