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沒路了,橫跨在眼前的,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懸崖。
懸崖巍聳,一刀切地垂直向下,四周光禿禿的,除了幾顆老樹,竟是寸草不生。
“下!”
祁央心下一橫,“兄弟們,公子還在等着我們。”
“便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去探一探。”
“諾!”
身側的幾人皆是身經百戰的老人,又追隨公子影多年,底氣自然十足。
他們手指靈活地將繩索穿過老樹,打好繩結,系在各自的身上。
祁央打頭陣,腳下一蹬,率先下了去。
一路的岩石破壁,生苔綠蘚,一路的跌跌撞撞,哧溜打滑。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在他們用的繩索夠長,幾人腳下頓時一穩,算是着了地。
“散!”
祁央一聲令下,再看過去,哪裏還有甚蹤跡可尋。
*****
“你到底行不行啊?”
趙小五看着散落一地的木材和爛布條,還有一個賣力氣的工人。
公子影咳了幾聲,“我現在說不行,還,還來得及嗎?”
趙小五嚇得虎軀一震,目瞪口呆道,“你,不會玩兒真的吧?”
公子影在她頭上彈了個栗子,“看出來了,你是真傻。”
趙小五摸摸頭,“你才傻!!”
“我警告你啊,別動手動腳的,小心我一刀砍下去,送你去見你家先人。”
公子影頭也不擡,“你這麼能幹,等出去的時候,換你保護我好了。”
“……”
“怎麼不說話了?”
公子影嫌棄道,“到底是空心的,中看不中用……”
趙小五捂了捂胸口。
算了,她忍了。
誰叫她現在還指望着人家呢,公子影又是個病人,說兩句便說兩句,反正不肉疼。
“你上輩子怕是個啞巴吧,這輩子生的嘴上的功夫這麼厲害,把沒說過的話說個乾淨。”
“上輩子啊……我想想……”
“上輩子我可能是個賣命的奴人,就是幹活的命,所以,這輩子留下了好手藝。”
說着,公子影指了指地上初具模型的木筏子,道,“你看,這不是差不多了!”
“這種小手工,我幾歲來沭陽的的時候,閉着眼便能做出來了。”
趙小五不得不感嘆,當初是自己看走了眼。
她以爲公子影同其他名門之後的紈絝子弟一樣,整日的沒個正形,除了喫喫喝喝,就是慣會捉弄人。
然而,他是不一樣的。
趙小五想象不到,公子影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童年歲月,但,聽上去應該不怎麼樣。
“唉,你別愣着了”,公子影把手一伸,“快扶我起來!”
趙小五忙上前,“你要做甚?”
“你這身子,怕是不成。”
公子影掙扎了掙扎,發現趙小五說的有道理,製作木筏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力氣。
他喘了口氣,“被你言重了,接下來靠你了。”
“好,你說,我來做。”
“你去尋些枯草來,填一填木筏上的空隙,接下來,便是要試航了。”
“行不行的,便在此一舉了。”
“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