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在偌大的殿堂之上回蕩，。
殿堂正中央擺着的金燦燦龍椅，端坐着一位身心俱疲的男子。
黑白交雜的頭髮，整整齊齊地束在頭頂，卸掉往日的面目與算計，除卻身披華服，他也不過是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
“王上？”
殿下跪坐着的人，是王上一手提拔起來的閹人。
正當他以爲王上睡着的時候，王上冷不丁地出聲了，還是那麼氣勢恢宏，帶着少不了的王家霸氣與疏離。
“他，竟然真回來了。”
閹人垂着頭，在王者的威嚴下，不敢向上看上一眼。
“是的，王上，奴要不要把消息散出去？”
王上東座位上站了起來，踱着步子，忽然高聲道，“散什麼散，不用！怕是現在各路人馬已經知道了，還用得着你來散！！”
閹人在地上伏了伏，將頭埋了起來。
王上近乎癲狂，自言自語道，“嘶，真是越來越好玩兒了，小子，我要不要再幫你一把呢？”
“好啊，我再來幫幫你。”
“大家這麼喜歡玩兒，索性陪大家玩玩，哈哈哈！！”
“你，來來來......”
閹人擦着地，匍匐着上前，“王上請吩咐。”
“先前的儒生們，怎麼樣了？”
“回王上，能抓到的全抓起來了，就關在御下的牢房裏，有專人看守。”
“嗯”，王上踢掉腳上的鞋子，突兀地坐在地上，“殺了。”
閹人一驚，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
“發佈告示下去，全殺了罷。留着他們有甚用，造反嗎？”
可王上金口玉言，就是吐口唾沫，掉在地上，也是能聽見響兒的。
“怎麼殺呢？”
“對了，埋，罷他們統統給埋了，讓那些個有想法兒的，聽一聽人被活埋的聲音是什麼樣的，哈哈哈！”
“救命啊，救命啊，饒了我吧，像這樣嗎，？！”
“哇，這個聲音一定十分動聽，可惜，我親耳聽不到。”
王上臉上綻放出，一種近乎病態的表情，似乎很是享受。
“啊，還有他呢……”
“怎麼能忘了那個封地來的質子，他老子可是獻貢了許多好東西呢。”
“就封他個妖言惑衆之罪，諸位儒生，便是聽信了他的讒言，被蠱惑着要甚明君，王上我還不夠明君嗎？”
“竟然想着找人替代我！”
“我還沒死呢！！哼，就是他太子也不行！”
“可不能讓他死，我還要留着他，慢慢震懾四方妖孽呢，對，他有大用處！”
王上一番宏圖偉業，聽的拜倒在腳下的閹人膽戰心驚，後背溼了一片，跪都跪不穩當。
王上說的口乾舌燥，“咕咚，咕咚”地灌下一大杯酒水。
“嘶，舒坦！”
王上瞄見地上趴着的人，將手中的樽杯擲了過去，“你怎的還在這，還不滾？！”
閹人不敢違抗聖明，腿軟着爬走了。
“廢人，果真是廢人。”
一聲嘆息。
“立長立賢，這下該有定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