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似懂非懂,可仍是點點頭。
只要是阿姊說的,那麼一定是有道理的。
趙小五揉了揉小豆子,她只希望她的小豆子可以一直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豆子,讓成年人的煩惱來的更晚一些罷。
七月初三這一天,還發生了一件事,這成了趙小五倉促離開的導火索。
丞相府的壁君,日日與獻公府的少君卿固相伴,先前公子卿固病着,正是因着壁君衣不解帶地侍候在左右,公子卿固才能好的這般利落。?
倆人本就情投意合,這一次直接情投意合到了榻上。
按理說這樣的事關乎兩府的聲譽,還有兩個年輕人的前程,自然是捂都捂不及的,奈何被大嘴巴的聘婷君先瞧進了眼睛裏。
聘婷君老早便想攀附上丞相府的高枝兒了,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不能輕易放過。
於是乎,消息便一傳再傳,在坊間不知道流出去多少個版本,充斥着多少描繪。
沭陽城發生這樣大的事,自然是老百姓茶餘樂道的,趙小五想不知道都難。
趙小五自困於情,已經是被逼近了角落裏,她可不想下一個消息,正如外界所傳的那樣,便是看着自己愛的人同別的女子大婚。
她雖大大咧咧,可也並不大度,更沒有到沒心沒肺的地步,即便是此事出於何因。
要說怪,定然是怪不得公子卿固,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他又怎麼會在意呢。
於是她決定拎起小包袱,去個安靜的地方躲躲清閒,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自己該何去何從。
趙小五受不得苦苦嚶嚶的離別之苦,她更受不得相見無期的心知肚明。
索性她便沒有通知任何人,留下信箋一封,便獨自離開了。
英大夫拿到趙小五留的信箋的時候,趙小五已經離開半日有餘了。
讀着上面的文字,英大夫那些埋怨的話卻怎麼也出不了口。
“正如你所見,我便是光明正大地收拾行囊逃走了。”
“過去的時間於我太殘忍,這段日子我總是忍不住回首往事,往事仍在,故事仍在,愛是真,感情是真。”
“日子若這樣過,大抵也是能過下去的,可守着守着,我不想自己變成一個喜歡拼拼湊湊,自怨自艾的小女人。”
“他的人生已經不同了,重新開始對他來說是一個新的選擇,我祝福他。”
“我一如既往地渴望被人愛護,被人妥善放在心坎兒,有人疼,有人顧,若得不了在意的人的目光,那我不若瀟灑地去過活,自由如我。”
“我會如過去一般念着他,想着他,直到我記不住了,頭髮白了。”
“未來或許有免不了的顛沛流離,可這纔是我要經歷的人生,不是嗎?”
“願英大夫與三七早日修得正果,來日我託鴻雁寄上思念一片。”
“勿念!小五。”
英大夫抹着吧嗒吧嗒掉的眼淚,將信箋收好。
“走了便走了,還給我留個任務,照顧小豆子可以,但你家小豆子那麼機靈,哪裏是我能收買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