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齷齪之事,可是真的?”
趙小五眼睛一緊,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悲涼。
是替公主悲涼,更是替一個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女子的悲涼。
“八九不離十了”,牟大志撇了撇嘴,“以前太子尚未大婚之時,便對他的特殊癖好有所耳聞。”
“人人都傳道,太子自打他的成人之禮後,便日日作樂,夜夜笙歌,美女在懷,榻上更是從未缺過人。”
“許是用力過猛,也怕是精氣被耗,近些年來竟然要靠着吃藥、醫者施針這樣的行徑,才能行這房中之事。”
趙小五像吃了只死蒼蠅似的,直犯惡心。
“太子這麼胡作非爲,他身邊竟然沒有人管一管的嗎?”
說起來這些,牟大志便氣不打一處來。
“管?!”
“怎麼管,如何管,誰來管?”
“說的輕巧,他可是當今太子,未來的儲君,一個不小心便弄得家破人亡,誰敢管?”
“是,過去倒是有一個敢管的”,牟大志說到動情處,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那人便是太子的老師,前丞相房相,重要的是,他還是當今王上的老師。此人敢說,更敢做。”
“房相赫然遣散了太子內侍,打的打,仗殺的仗殺,又命人嚴加看管,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麼?”
“是通敵!”
趙小五一臉疑惑,“通敵?!難道房相……”
牟大志搖搖頭,“一個相府的無名小廝,揣着據說是房相與敵國來往的信箋幾封,便向王上進行了揭發。”
“加上裏應外合,房相有嘴說不清。王上哪裏忍得了背叛之事,自然是給了房相一家老小一個痛快。”
面對牟大志的氣憤,趙小五一時沉默了。
一柸黃土,草草了卻了幾代人的心心念念,面朝蒼天時,站在大地上的無知之輩,又會不會吾日三省吾身呢!
“天可憐見的!天可憐見呀!”
牟大志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語重心長道,“天可憐見,便不會重蹈覆轍地出現這樣的事,前些日子的儒生事變尚且不也是因着這嗎,明君明君,誰又不擁戴明君呢?”
“眼下遂國各地都在應招兵種,遂國怕是要與北辰有場硬戰要打了。”
“所以你也看見了,如今平羅的集市上,哪裏還有甚男子可見,不過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就剩一張喫飯的嘴的老幼婦孺,他們可是上不了戰場的。”
趙小五這纔回想起來,當時看熱鬧的那幫人,似乎是一水的老人家,大多年過花甲,頭髮斑白。
“怪不得呢,可今日的那夥地痞流氓怎的未受影響?”
“他們?呵呵!!!”
“他們不過是沾了自己是氏族大夫的光,真有事的時候,這些人哪個不是拼了命的往後躲,身先士卒都是扯淡的話,說出來還不夠塞牙的。”
“這些人太可惡了”,趙小五一想起了今日的遭遇,便有些後怕,“竟然敢當街欺辱女子,還肖想做甚出格的事。”
“對了,說起這事來,我得提醒你——”
牟大志清了清喉嚨,拍着自己的胸脯,“你往後莫要自己上街了,有甚需要幫忙的,可託了我去辦,眼下世態風涼,並不適合你一個女子拋頭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