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她終於有些反應了。
此時的阿婆，除了捶胸頓足外，眼淚嘩嘩地淌了出來，收都收不住的哽咽，頓時讓趙小五眼睛酸了。
“阿婆，阿婆，這究竟是生了甚事，怎的這番光景了？”
好不容易等阿婆冷靜了下來，趙小五忙見縫插針地詢問些有用的信息。
阿婆眼淚鼻涕橫流，身子顫抖着說道，“昨日夜裏，昨日夜裏，那，那些，那些個殺千刀的……”
“甚，阿婆您慢慢說！”
趙小五深知此時急不得，眼前自己是唯一一個能用的上的人，她不能亂。
聽着阿婆斷斷續續地講述着昨夜發生的事，趙小五的拳頭越捏越緊。
“昨日夜裏，十幾個身穿，身穿官家衣服的人，闖了進來。”
“婆子我睡覺輕，剛點了燈想去查看查看，結果一開門便被架了起來。”
“我家大志也是傻，我喊他快跑快跑，他卻迎頭跟這些人纏鬥了起來。”
“我家大志一個人，哪裏是這些人的對手，沒多大一會兒便被摁倒在地了。”
“後面，眼看着人要被拉走了，我拖着後面一個人的腿，不讓他們走，這殺千刀的卻一腳將我蹬翻了。”
“我倆眼兒一黑，後面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一羣人，以官家的名義深夜造訪，出手卻很重，根本就不像是善茬。
“那有沒有提及，所爲何事？”
趙小五點了點阿婆，“眼下可不能被情緒衝昏了頭腦，看看是何事，咱們還得想想法子挽救一下子，不是嗎？”
阿婆好歹是聽進去了趙小五的話，方纔光記着把人抓走了，倒真真把原因忘了。
阿婆擤擤鼻涕，“他們，他們說是徵兵，這天下太平，又沒舞刀弄棒的，徵哪門子的兵，便是真徵兵，怎麼就徵到我一個孤老婆子身上了？”
“嗚嗚嗚，我可憐的孩子——”
“他哪裏會打甚仗，這不是叫他白白去送死嗎？”
阿婆好不容易纔停歇的嗚咽，轉眼間便又上了頭。
趙小五揉着太陽穴，頭疼不已。
事情不好辦了。
若是旁的事，或許還會有轉圜的餘地，可這前線上的頭等大事，便是說破天去，他們應該也不會放人的吧。
“不對啊，大牛哥昨日才同我說了前線的原委，怎的今日便有人上門提人了……”
趙小五自言自語，阿婆聽在耳朵裏，直言道自家的祖宗不開眼，竟叫獨苗苗去豁出命。
爲了穩妥起見，趙小五決定前去官家那裏走上一趟。
一來，是爲了確定是否確有其事，二來，好探聽探聽沭陽城的最新消息。
若是牟大志安然無恙，只是幾個人的惡作劇，那便將人提出來便好，她直接去沭陽辦自己的正事。
若牟大志真被徵兵的徵走了，她更要儘快去沭陽城，看看英大夫有沒有法子，叫牟大志好過一些。
一旦事情有了眉目，她勢必要往沭陽城去了。
耐心地將阿婆安頓好了，因趙小五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回的來，索性又留下了些銀泉，緊接着便動身了。
她心裏默唸，希望事情不要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