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空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江程，突然就覺得其實他還不算是無藥可救，起碼現在懂得開始去懷疑當初拒絕白衣的決定了。
“就說她身體不舒服，然後在洛氏工作壓力又大，就想辭職，先休息一段時間。”
洛晴空把當時白衣跟她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道。
“那除了這些，她還有說什麼嗎？”
“你想讓她說什麼？”
洛晴空聞言皺起眉，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道。
“我……”
江程被洛晴空的話一下嗆住，一時也有些無措起來。
是啊，他期望白衣說什麼呢。
說他嗎？
明明逼走白衣的人就是他江程，怎麼現在還反倒期望她離開時能提一句自己呢？
想到這些，江程慢慢露出了一個苦笑，他突然覺得自己也挺可笑的，嘴上說不喜歡人家，其實心裏又在意得要命。
所以不要說旁人，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
“江程，我想你也知道，白衣的離開是跟你有關係的，既然你已經明確表明自己不喜歡她了，那她這個決定就對你們兩個都好，你也不需要愧疚，就當這件事情過去了吧。”
洛晴空見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愛情啊，還真是一件會折磨死人的東西。
“我知道了，麻煩洛總您了。”
江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嚥下了所有忽然涌上心頭的不甘。
洛晴空說的對，在他徹底看清自己的心意前，白衣的決定對他們兩個都好。
“死渣男。”
在江程退出洛晴空辦公室不久後，他就在公司的走廊裏遇到了迎面而來的陳佳。
他本想禮貌性地打個招呼，卻沒想到陳佳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就從他眼前跟他擦肩而過，肩膀相互碰到之時，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陳佳，你剛剛說什麼？”
江程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他忙喊住陳佳開口道。
“沒說什麼啊，江助理你聽錯了吧。”
陳佳轉過頭，無辜地衝他眨了眨眼睛說道。
是當他聾嗎？
江程聞言無語地看了一眼陳佳，有些無奈地開口道：“你要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搞這些小動作的。”
呵。
聽了他的話，陳佳冷笑了一聲，接着冷冷地開口道：“您多慮了，您可是江助理啊，我哪敢對您有意見。”
“你都是從哪學的這些陰陽怪氣的玩意。”
江程聞言抽了抽嘴角，接着開口道：“你我都是同事，沒什麼好助理不助理的，大家都一樣，你沒必要對我這麼見外。”
“可別，我可不敢跟您相提並論，放過孩子吧。”
江程看着陳佳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陳佳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子，不就是想給白衣出氣嗎？
但對於白衣他確實心中有愧，所以他對陳佳無理取鬧的行爲也再次選擇了忍讓。
“陳佳，我知道你是因爲白衣的事情對我有些偏見，我也不要求你立刻對我改變看法，但好得說話什麼的還是注意一下吧。”
“你還有臉跟我提白衣！”
一聽江程說起白衣的事，陳佳心裏就來氣，在她看來，要不是爲了顧及江程的感受，白衣完全不用辭職。
“你這個死渣男，你就不配跟我提白衣，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不喜歡她就算了，還玩弄她的感情，現在還給我裝出一幅很無辜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江程越聽越不對勁，他什麼時候玩弄白衣感情了？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誤會什麼了啊，你這個男綠茶！”
聽到江程現在還打算狡辯，陳佳心裏更生氣了，她走上前去，對着江程憤憤然地開口道：“你敢說你之前一點都看不出白衣對你的喜歡嗎？她對你的那些小動作那麼明顯，我都看出來她喜歡你了。”
我確實沒看出來啊。
聽着陳佳對自己的指責，江程心裏苦，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人，平時生活裏最大的樂趣就是工作，他哪有可能會去關注白衣那些小心翼翼的動作。
在白衣沒有告訴他心意之前，他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白衣喜歡他。
“我…其實…”
江程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陳佳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一見他要張嘴，陳佳就立馬接上話道：“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還有你拒絕她以後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你既然跟她說了你不喜歡她，就應該及時和她劃清界限，接下來那些對她模糊不清的好意算怎麼回事？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知道嗎？”
不知道，江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陳佳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深深地插進了江程的心臟。
陳佳要是沒跟他講這些事，他都不知道原來他無形當中對着白衣做過這麼多過分的事情。
原來他曾經那麼殘忍，居然無下限地去踐踏一個女孩的真心。
“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我是個人渣。”
江程伸手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開口說道。
“你別跟我裝可憐啊，我不喫這一套的。”
陳佳本來還打算開口繼續罵他，在聽到江程突如其來的認錯後，又變得有些無措了起來。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聽到我這麼罵他，不應該跟我互罵嗎？怎麼還帶道歉了？
陳佳鬱悶，陳佳想不明白。
“我沒裝可憐，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和白衣道個歉。”
江程嘆了口氣，繼續開口道：“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白衣現在的住址？那些我欠她的，我會用我最大的力量去彌補。”
“別鬧了哥，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話，你還沒有聽不明白嗎？”
陳佳聞言抽了抽嘴角，頗爲無語地接着開口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離她遠點，甚至最好這輩子都別見了，因爲你的出現只會給她帶來痛苦，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說罷，陳佳就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發現現在離休息時間結束已經只有兩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