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們方纔有沒有看見一個白衣男子?”慕禪音問素心和皇甫懿。
“沒有啊!我什麼都沒看到!”皇甫懿還未從方纔的恐懼中回過神,雙脣止不住得抖:“你該不是,該不是見鬼了吧?”
“切!”慕禪音瞪他,方纔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男神啊!
“這裏有一塊玉佩!你們快看!”有人在地上撿起已,塊碧綠色玉佩,可他還未看清上面刻着的是什麼,就被一股力量吸了過去。
“呼呼呼!”一陣狂風憑空而現,空氣中閃動起無數小火苗。一道黑影如同颶風般的力量刮過衆人的臉,正前方座位倏然燃起熊熊烈火,然而這道黑影剛坐上去,這些烈火竟奇蹟般地在他掌心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
他穿着一身雪衣,姿容清冷,宛若天人,若再細細一看,慕禪音瞬間被他的容貌震撼住,他長髮如瀑,輪廓分明的五官精美絕倫,冷豔且堅毅。墨染的劍眉,完美的薄脣,還有清冽如冰的眼眸,恍若就是從天而降的謫仙。
這就是萬千文人口中的坤爺,絕色俊逸又不失溫潤如玉,強大如魔又不失謫仙的正氣。
“就是他,他就是坤爺……”慕禪音心中卻泛起層層漣漪,看着這雙絕世風華的眼眸,竟然有些移不開雙眼。
“咳咳!主兒!”素心提醒。
男子修長的五指就如同撫摸寵物般輕撫過火龍背後的鱗片,薄脣微啓:“大家不要驚慌,不過是處理一些人而已。”
他的清眸落在玉佩,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坤,坤爺!你要找人,殺人!我們沒有意見,但是不能這樣嚇唬我們呀,您看,衣服都被燒爛了!”
“換件新的!”坤爺淡淡回答。
“坤爺,我的扇子也燒沒了!我這可是祖傳的寶扇啊!”又有學子開始發繞騷。
“換新的!”坤爺依舊神色淡然,又吩咐身後的侍者:“去寶庫選!”
“坤爺,我的臉,燒傷了!我的手臂,大腿都燒傷了!反正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給我們賠償!”
坤爺將他上下掃了一遍,還是一樣的回答:“都換了。”
“噗!”慕禪音差點笑噴。原本以爲這坤爺溫潤如玉,沒想到還是個逗比,這臉和手臂怎麼換?總不能割腦袋吧?
可她沒有猜錯!真的有一個侍衛手持長劍走到那文人身後,揮刀就要砍過去。
“喂!你瘋了?”慕禪音猛吸一口氣,銀針出手,直刺執刀人的手腕。
砍刀落地!
“坤爺!”侍衛看向寶座上的白衣男人。
坤爺擡手,涼涼得掃了一眼早已渾身顫抖的文人墨客,溫聲道:“有什麼不滿,可以再提出。但,比賽先進行!”
這幾個文人哪裏還敢有什麼怨言,雙膝劇烈發抖:“我們,我們沒什麼不滿!”
“那就退下吧。”坤爺淡淡道。
接下來開始比賽了,若是往常,基本都是吟詩作對,或者寫一篇當下的實論文。但今天的考題卻遲遲沒有出來,衆人又開始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一扇精緻的後門迎面走來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他的手裏端着金光色的卷軸。衆人的心總算放下,看來應該是考題。
老者當着他們的面緩緩打開,宣讀道:“妙手仁心!”
“什麼?妙手仁心?”
衆文人再次陷入深深的不解,這,這是文人的考題?這特麼難道不是考醫師的嗎?
“坤爺,這,這是何意啊?”衆人忍不住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老者回答。
“真有意思!”慕禪音用扇柄輕輕拍打掌心,眸底劃過一道笑意。這坤爺看似溫潤如玉,怎麼一肚子鬼主意?看來真正的考驗還沒開始。
“墨兄弟,你的心情倒是不錯!不過也是,你會醫術,指不定你會贏!”皇甫懿擡臂勾住她的肩膀,雖然他的另一隻手受了傷,但改變不了他刺此刻激動的心。
他得不到金墨沒關係,兄弟得到也能爭光不是?
“想得簡單!但其實我們都會有危險!”慕禪音再次看向臺上那容貌可以豔驚天下的男人,心一點一點得往下沉。此人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得救她?又爲何要陷他們於生死困境?
就在衆人不解之際,突然有人憤憤得叫喚:“是誰偷了我的玉笛和銀票?”
衆人轉身,見一男子面色焦急得摸着身上的衣袋,他正是孟氏的侄子,孟揚。記憶中,此人就是秦二世,仗着家中勢力就,不僅不學無術,平日裏還和慕元哲同流合污,受賄貪污姦淫擄掠的事情幹得絕對不會少。只是沒想到,就這胸無半點墨的蠢材也有機會來“鬥墨”?看來月貴妃下了不少心思。
“原來是這傢伙!我還以爲是誰呢!”皇甫懿看他的眼神都帶着鄙視。他和此人喫過幾頓飯,畢竟貴族子弟和官員子弟常會聚在一起。
可此人的行爲舉止讓人實在厭惡!
“孟公子,誰敢偷你的東西?更何況是在風柳城外!”有人開口,語氣有嘲笑,還有不屑。孟揚是什麼德行,他們是知道的。
“可我的東西就是在這裏弄丟的!坤爺,你可要負責!”孟揚皺眉,竟瞪起臺上的坤爺。他當然也是知道坤爺的後臺——鎮北王的眼線。
但是眼線就是奴才!奴才有什麼可尊重的?更何況孟氏一族現在是王爺跟前的紅人,能和他比?
“負責?”坤爺挑眉,涼聲道:“我不喜歡這個詞。”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卻讓人再次不寒而慄,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眸,他強大如魔又不失謫仙的正氣,就是這亦正亦邪的氣質,無法琢磨透他的想法。
“夜涼卿,你別和本小爺裝蒜,若是找不到偷盜的人。本公子明兒就命人將你這裏給砸嘍!”孟揚的臉上盡是囂張,當然,更多的是憤怒:“老子的玉笛可是先帝爺親賜的,你就算是陪了整家風柳城外也未必能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