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聲好,臺上的夜涼卿再次將目光投射停到她的身上,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言行舉止開始牽動着他的心情!當她看着他的時候,他就會高興,雖然是另一個身份。

    可是現在,當他捕捉到她眼中對另一個男人的欣賞時,嫉妒就如同燃燒的火焰,將所有理智全部吞噬。

    他擡手稍稍做了一個手勢。

    那老者即可喊“停”。

    歐陽漸離敲鼓的手一頓,不解得轉身,對視臺上的白衣男人,表情依舊平靜。

    “坤爺!爲何要喊停?他還未結束!”

    慕禪音忍不住上前質問,她的確對這位坤爺心懷感激,但他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判輸,那就是霸道不講理,和夜涼卿這個混蛋畜牲有什麼區別?

    “痛徹心扉!他審題有誤。”夜涼卿淡淡回答。

    牆壁的孔雀的油燈撒發出幽幽的光芒,慕禪音居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殺意。

    “坤爺,我敬佩你!同樣也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和還我公道之情!但是我不認爲這位公子審題錯誤!痛徹心扉不止是悲傷的情緒,還可以是悲壯的情懷!”

    慕禪音走到歐陽漸離身邊,拱手對夜涼卿道:“成千上萬的將士戰死沙場,多少母親失去孩子,多少婦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這些比起男女情愛是不是更讓人痛徹心扉?”

    這番落下,夜涼卿的俊顏微變,不是因爲她爲其他男人而和自己爭辯,而是因爲她的胸襟。

    “沒錯!在鎮北王的政策下,我們北恆重文輕武,但若長期這樣下去。又有誰願意爲我們保家衛國?男人就該有男人氣概,拿得起刀劍,亦能砍得下敵人的頭顱!而不是塗抹胭脂水粉,頭上戴着娘娘腔的花朵!這特麼就是國之殤!”

    慕禪音一激動就把什麼話都說出了口,沒錯,她對蕭景奕的恨已不止是奪身之恨,還有禍害北恆的深仇大恨。他的確給北恆打過很多勝仗!但是他的重文輕武會導致國家不強盛,因爲少年強則國強!

    皇甫懿和素心同時扶額,在沒確定這坤爺到底是好還是惡之前,怎麼能將這話說得太滿?不就是和夜涼卿過不去嗎?

    “咳咳!墨兄弟!”皇甫懿輕咳,示意她回來。

    可慕禪音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退縮,即便眼前的坤爺是夜涼卿的爪牙,那又如何?蕭景奕若想殺她,早就殺了!

    夜涼卿靜靜得聽完了,淺白色的指尖輕點椅柄,薄脣微勾,問道:“你說得沒錯,的確是充徹心扉,但又如何和第二個考題結合起來?”

    “夜涼卿,死!”

    這四個字如同四把明明晃晃的砍刀啊,衆人甚至不敢再去看一眼考題!

    “你要做什麼?”皇甫懿死死拉住她的長袖,急聲提醒:“這與你無關!你演奏自己的便好!”

    “這也與你無關!”慕禪音淡淡迴應,繼而又對着坤爺拱手,提出懇求:“我想要一把,嗩吶!”

    “什麼?嗩吶?”

    衆人一聽,差點沒暈過去,嗩吶雖也是樂器,但多用於紅白事。在這裏吹奏?

    “主兒,這是比賽。這,這坤爺指不定是鎮北王的人……”素心直冒冷汗,今天這些事足以讓主兒出名了,無論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恐怕過幾天就要傳遍整個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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