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夜涼卿突然停下腳步,很認真得問:“你真的要我走?不後悔?”
“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咱們兩不相欠!”慕禪音瞪了他一眼,跨出大步就往前走。就知道這混蛋一直想離開!離開就離開!誰稀罕!
她不稀罕!
已經有些積雪了,她的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可由於太過激動,一個不穩就摔倒在地。大腿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這麼一摔痛得鑽心裂肺。
“人小脾氣大,難怪你父皇要吼你!”夜涼卿輕聲呵斥,但下一個動作就是將她背上,讓她結結實實得貼在他的寬厚的背。
“放我下來!這是皇宮!男,男女授受不清!”慕禪音扭了幾下屁股。
“你是女人嗎?我怎麼覺得你和男孩一樣頑劣。”夜涼卿回頭看了她一眼,勾脣笑,這笑容裏面凝着情深幾許。只是這夜太黑,他後背的女人看不到。
“你,你,你……”慕禪音氣得有些結巴。但手卻不自覺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長得不算醜啊!像男的?難道是穿得不夠漂亮?
慕渠給她的料子都是最好的,可她卻喜歡一些寬鬆舒適的款式。
夜涼卿還是笑,任由她在他後背捏和打,甚至像是在享受她的胡鬧。
這個夜很冷,但是回到自己宮殿的時候她卻覺得渾身暖和。
夜涼卿將她從後背放下,高大的身軀爲她擋去正拂面而來的雪霜,道:“先泡個溫水澡,好好休息。我會爲你哥脫險!”
“現在就去查。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夜涼卿又輕輕拍了拍她額前碎髮的雪沫子:“不用擔心。”
“對了,今兒那小郡主找我。說是太子殺了她的姐姐!”慕禪音將方纔和芙顏的對話複述了一遍,蹙眉問:“可他是太子,怎麼證明也沒用啊!”
“我會想辦法!”夜涼卿的清眸堅定且幽深。
慕禪音不自覺得點了點頭,心都淡定了下來。她回了房,又點了燈,從窗戶裏看着這男人的身影離開。
“主兒,明天您就能見他了,不用依依不捨……”素心突然在一旁提醒。
慕禪音顫了一下,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對着素心的屁股踹過去:“你再敢胡說,再敢胡說!”平日裏只有她挨父母雙打的份兒。難得可以發發威。
主僕兩人的嬉鬧聲給這冷寂的皇宮添了一份色彩。
翌日,蘇安如還是得到了消息,可她既沒有去見慕元禾,也沒有去懇求皇帝放了自己兒子。而是命貼身的菱公公將她突然病重的消息傳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皇宮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都說昭妃是寵妃,可這一次大皇子陷入了困境。若是找不到殺人兇手,這鍋是背定了。這突然病倒一定是受了刺激。
特別是後宮的嬪妃,她們哪個不是興奮之極?月貴妃已有幾個月不出門了,自從臉被毀之後,她就像是與世隔絕,今生的寵愛早已化成虛無,剩下的唯有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