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日子我就要去遼僵,你就留在這裏,我會回來找你。”他屈指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寵溺地道:“若是想我,我會給你寄信!”

    他有很多信鴿,千里之外也能送到。

    “我纔不會想你!你別自作多情!”慕禪音輕輕翻了個白眼,但脣角卻微微挑起,小臉有些發燙,甚至感覺手無處安防。

    “對,對了!羌古邇呢?他安好嗎?”她侍者轉移話題。

    “他除了尿褲子,一切安好。”

    任何事在他口中說出都是風輕雲淡,如天池旁的清蓮,不染雜塵,即便是粗俗低劣。

    “噗!”慕禪音笑,心情似乎好了幾分。

    “乖!快把粥吃了,我去取蒸肉。”夜涼卿斂袖起身,又對着她得意的一眨眼,道:“我自己做的!”

    慕禪音靠在牀沿,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甜甜的。但這絲甜味又很快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悲哀取代。這份感情,該沉陷下去嗎?

    雖然她是現代人,不會因爲被人羞辱而要死要活!可夜涼卿不是啊!他會不會在意她不是清白之身?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她接過瓷碗,又恢復了原先的冷淡。彷彿方纔那一吻根本沒有發生過。夜涼卿並不知她的心思,還以爲她真的累了,也就退下了。

    可他剛走,羌古邇就進來了,一見慕禪音就激動萬分:“你認識的高人是誰?在那種情況下都能把我們都救了?這簡直就是百年難遇的人才啊!”

    “哦!他是我侍衛。”慕禪音幽幽回答。

    “你說什麼?你侍衛?”羌古邇除了震驚之外再無其他,他的父皇都沒有這樣的侍衛,可這庶出公主居然有?難道北恆高手如雲?

    “嗨!這算什麼?你若是要見高手,侍衛堆里拉一個也是隨隨便便的事!”慕禪音用手撩了一下落在肩膀的長髮,挑眉笑道:“我們北恆這麼低調,會讓你知道這些事嗎?”

    羌古邇的臉色已發白,心裏也不是滋味,用眼角撇了撇眼前的女人後便擡步離開了。他需要冷靜才能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北恆是他們南政最大的敵人。

    “切!”慕禪音一翻白眼,繼續喝粥。

    另一邊,夜涼卿已回到了自己房間,他冷靜盤腿打坐,分析自己對慕禪音的情感,是感恩的不捨,還是真的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爲何當萬箭朝着她的方向爆射而去的時候,他竟可以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不計生死。

    “王爺!”

    一道黑影輕輕落在他的面前,不是他的四大侍衛,而是一個道骨仙風的老者,精神清朗。

    “你向來穩重?怎麼變得如此魯莽?”夜涼卿微微睜開清眸,冷冷地看着他。

    “夫人和小姐,醒了,醒了!”

    這老者激動萬分,連說的話都在顫抖,快十年了,他們暈迷了十年。總算是醒了。

    聞言,夜涼卿從未有過的喜悅涌上心頭。不止是因爲他的親人醒來了,還因爲他和禪音的生死之仇似乎輕了些。

    這樣的想法如同大海般涌向他的腦海,甚至將他的靈魂都瞬間覆蓋住。無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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