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禪音雖然不想和蕭景奕說話,無奈,爲了將士們的命,她只能硬着頭皮開口:“誰說喫水蛭就要死人?到底是誰醫術不精?軍士們本就受了重傷,你們居然還給他們喫錯了藥!導致他們性情突然變得暴躁!”
她垂着雙眸,堅定地道:“需虻蟲各三十個,去翅足,熬桃仁二十個,去皮尖,大黃三兩,酒洗。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她不想看他,當然,也不敢!
有些恐懼,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
蕭景奕沉默,倒是他身邊的女子先出了聲:“水蛭怎能入藥?若是傷了將士,那該怎麼辦呢!他們會很痛的?”
她的聲音清淺動人,如同微風從清池拂過,而且還帶着幾分孩子氣!就好像是六七歲孩子的口氣!
“絕對不會有問題!相信我!”慕禪音終於擡起頭。雖然這支隊伍屬於蕭景奕的,但將士們無辜!也是她自己草率,還以爲步兵是歐陽氏族帶領!
“你是在和本王說?”蕭景奕笑問。
慕禪音的臉色驀然沉重,猛吸一口氣。
“王爺!不可信啊!這水蛭就是吸血的邪物,怎能入藥?絕對不可!”刀疤陳還是固執己見,突然指向這鄭大海,提聲道:“王爺,奴才要揭發他!這些人根本不是民間的大夫,而是賄賂進來的農民和商人!體格什麼都不合格!”
鄭大海的臉一黑,即可反駁:“放屁!這,這些人就是民間的大夫!你看我們營帳裏,很多人都已脫離生命危險了,也沒有出現狂躁的現象!”
“王爺!王爺明察啊!”鄭大海“撲通”跪地,磕頭求道;“真的不是五營下的毒!絕對不是!”
蕭景奕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慕禪音,挑眉道:“人命關天,若是服錯了藥。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證明這藥是不是有效?還是要我用生命來做賭注?”慕禪音直接問,已沒了一開始的畏懼。
“大膽!退下!”鄭大海偏頭怒喝。
“我問心無愧!也正是人命關天,所以我才這麼說!”慕禪音回瞪了他一眼,繼續道:“王爺若是不信,那你就會揹負幾百條人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雖然對於這畜牲來說,良心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可她還是要說!
“你!”鄭大海氣得怒不可遏。反了!反了!這麼囂張,王爺會放過她嗎?到時候連他這個軍長都要受牽連!
“咳咳!王爺,她是從民間來的!還不懂規矩,不懂規矩,您就別和她一般計較!”鄭大海砰砰得磕着頭。
蕭景奕的重點並不是在這些藥方,而是發現她的腿居然有些瘸,還以爲她在路上摔了一下,心疼的同時便道
:“你的腿腳不便,水蛭難尋,還是想其他法子,去本王的後方營長休息。”
這話一落,在場衆人都是一驚,蕭景奕的心冰冷如鐵,怎得關心起一個普通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