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八羔子!”皇甫懿點頭應和。可話音落下,怎麼都覺得有點怪。

    迎着慕禪音幽幽的眼神,他又糾正:“怕你啊!王八羔子!”

    慕禪音回以一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隨後長袖一揮,下令道:“發射!”

    “好勒!”皇甫懿準備拉開一根弦,目光微凝,正聲道:“發射!”

    衆人猛吸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龐大的武器,而且外形還是那麼奇怪,若是不說,還以爲是一個圓筒。

    其實這兵器的造型很像是現代的大炮,不同的是,大炮打出來的是火焰,而它打出來的是鋼珠,而且鋼珠裏面裝滿了飛針。

    慕禪音希望見到的是蕭景奕一人中針,所以瞪大了眼睛。可是皇甫懿太過緊張,這一炮居然打到了遠處天空。

    “你這個坑貨!你想坑死我!”慕禪音氣得渾身發抖,將他一把推開,道:“讓我來!”

    言畢,她也拉開弦,對準蕭景奕!

    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提着,無人知道這武器究竟是什麼!即便是慕渠,他也只是曾經聽說過,沒想到竟被這個女兒給組裝好了!

    “慕禪音,你儘可能來殺我。但是本王可要提醒你,若是這紫雨風暴發出攻擊,這裏幾萬兵馬都會死!包括你父皇的兵馬!”蕭景奕冷靜得說出這番話。

    他可沒有嚇唬她,記載中,這樣的兵器足以殺光方圓百里之外所有生靈。

    “蕭景奕,你這是威脅我?方纔那一顆射出去,即便沒有對準你們,那也應該死幾個,怎麼見你們毫髮無損?”慕禪音提聲怒問,氣勢非常得囂張,就算她射出一顆鋼珠,那頂多也是蕭景奕和幾個周圍的叛黨死、

    “九公主,方纔那顆發射錯誤了,我,我好像沒有拉動機關。也就是說不會崩裂開……”皇甫懿幽幽得說道。

    慕禪音猛吸一口氣,嘆道:“還真是彈了個寂寞!”

    “怎麼樣?想清楚了?”蕭景奕繼續問。

    慕禪音雖然表面風輕雲淡,可是清澈的雙眸還是充滿了絕望。她不能殺了這裏所有的!這是自私的!即便她恨毒了蕭景奕。

    “九公主,別管我們,只要能殺了他,我們死而無憾!”

    宮門下的將士們擡頭看向慕禪音,眼神決絕,人生自古誰無死!要留也要留一顆熾熱的心!時間彷彿被靜止,這裏無一人開口!北風瑟瑟,這幾萬人的地兒都能感覺到悲涼……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擡起雙眸,一雙燦爛如星的眸子水光瀲灩,風華絕色。

    “我嫁……”

    狂風中傳來這細微的聲音,明明很輕,卻讓每個人都聽到了。

    她當然知道嫁過去之後會受到怎麼樣的折磨,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夜涼卿都已經死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這樣也好……

    “不能嫁啊!他是景氏的後人,他誤會了陛……”蘇安如想要再說下去,可是慕禪音已經跳了下去。

    她這一跳,內心深處更希望這個男人接不到。可偏偏他接到了,還緊緊裹在懷裏,但是那雙紫眸卻是冰冷無情。

    “蕭景奕,你殺了我最愛的男人,你娶我,不怕我會殺了你?”她冷冷地開口,眼睛通紅。前世,爺爺就說過,不要對人有恨,在折磨別人的同時也會折磨自己。

    她以爲自己能做到!可現在才發現,她做不到!眼前人毀了她的清白,殺了她最愛的男人。她的一生都被他毀了!

    “我等着你來殺!剛好給我一個殺你的理由。”蕭景奕淡淡回答。語氣雖然平淡,但若細細聽來卻是蒼涼心痛。他知道,折磨她的同時,也是在折磨自己。

    可他沒有辦法!

    “你若想殺,現在就可以殺!”慕禪音盯着他的眼睛,涼涼得盯着。

    “開路!”玄影高聲一喝,那密密麻麻的隊伍裏開出一條大道。蕭景奕抱着她騎上了黑馬,繼而長袖一揮,一件紅色的喜服已穿在了她的身上。

    遠遠看去,多像是一對恩愛夫妻,那京城的街道上,更是紅綢密佈,紅得令人震撼。可慕禪音卻覺得極爲諷刺!他們哪裏是去成親?他們是去廝殺啊!

    蘇安如和慕渠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跳入火坑?

    “將他們攔截!攔截!”慕渠高喝。

    可是下面的兵馬都是蕭景奕的,他怎麼搶?別說搶!根本就很難靠近一步!

    “安如,你方纔說什麼?蕭景奕是景氏後人?你,你是怎麼知道?”他轉身看向身邊的女人,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要知道,他的確沒有殺害景氏一族。

    但是他說不清楚啊!因爲當初的證據都指向他!

    “朕去找證人!不是朕害的!是其他人!是其他人!”他轉過身子,向着自己的寢殿走去。

    另一邊,蕭景奕帶着慕禪音已去了王府,這是蕭景奕在宮外的住處,遠遠望去雖然不比皇宮奢華,但也是雄偉高貴,不說高聳入雲的宮殿,就是地面上鋪着的青磚都欽着金沙,就如同朝陽照射在青天……

    “王爺,一切都已準備好了!”

    暗薔已站在蕭景奕的身後。

    “走!我們去拜堂!”蕭景奕淡淡說了一句,隨後一揮馬鞭,駿馬朝着正殿奔去。

    很快就到了大殿,外面都是豔麗的紅綢,只是這門緊緊閉着,門口站着的侍衛如同冰冷的石像,眼睛裏迸發着冰冷的光芒。

    “都守在門口,無論是誰,都不能進來!”

    兩人下了馬!都面無表情!

    “吱呀!”門被打開。

    慕禪音的眼睛被眼前的白刺得眼睛發疼!是的,她沒有看錯,這哪裏是喜堂!這明明就是靈堂!無數白色絲綢掛在上空,每一條上面都用赤紅色的血寫着名字。

    正殿的中央擺放着的便是靈位,景將軍,景長歌,景倉雲,景非羽,景束,一個個名字都像是用赤紅色的鮮血沁入的,那嫋嫋升起檀香讓她喘不過氣。

    “你果然是景氏的人!是要我贖罪嗎?”慕禪音眯眼起雙眸,涼聲笑道:“你可能是報錯了仇!”他們家族的人並不是被狼狗啃食的!而是被一種類似米粒蟲的毒液害死的!

    可她沒有證據!即便說了,眼前人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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