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不會害我母妃!”慕禪音決定再去一次母妃的宮殿,可在路上,她居然看到父皇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走過。

    她凝眉,心下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平日裏父皇看望母妃,只會帶花公公一人,可這一次明顯是興師問罪的。

    蘇安如在前不久已被封爲元昭貴妃,除了皇后,和端皇貴妃之外。她就是最高位分,和當年的孟氏同屬一個等級,只是現在的孟氏早已失寵多時。

    宮殿內

    蘇安如剛照顧好長子,再想起女兒有孕的事,更是愁容難展。慕元禾其實早已醒了,見母妃的面色蒼白,便輕聲說道:“母妃,你若是看那女人不順眼,兒子替你殺了她。”

    “什麼?你說什麼?”蘇安如嚇得一個激靈,急忙堵住他的脣,低聲道:“你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心思!”她也絕對不會想到,兒子平日裏溫潤如玉,怎麼可能有這種心思?

    難不成真的精神錯亂了?聽說出這個迷宮的人,很多都會神經錯亂,有的甚至會瘋一輩子!那流沙國的大皇子自從清醒以後就一直胡言亂語,瘋瘋癲癲。

    “孩子,你真的沒事?”她還是非常擔憂,九兒被蕭景奕侮辱,她無能爲力。兒子受了重傷,她更是無法讓他徹底康復。

    慕元禾不再說話,只是擡起手臂,用指腹輕輕撫過蘇安如的側顏,道:“放心,其實兒子根本沒有受傷,也沒有精神錯亂。”

    “你,你說什麼?”蘇安如擡手捂住心口,這裏“砰砰”直跳,甚至懷疑現在在夢裏。

    “母妃,這女人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我這次裝病,就是爲了能讓她放下戒備,所以……”

    “娘娘!娘娘!”

    菱公公在門外急喚,從聲音來聽是非常焦急,而不是欣喜。

    蘇安如很快就聽出了端倪,她理了理領子,準備擡步出房門去迎接,臨走之前不忘了叮囑:“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去!母妃不想因爲自己的事牽連到你!”

    她走到大殿,慕渠早已等候着,但眼神不似原來那般溫柔,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是如此陌生!這哪裏是相依了二十年的夫君?

    他的身邊站着的還有太后,皇后,慕長情,還有……

    “江御醫!你……”

    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江御醫,渾身都是鞭傷,血跡斑斑,奄奄一息,文弱的身體被手腕粗的鐵鏈死死鎖着。

    “怎麼?心疼了?”

    這是慕渠說的第一句話,語氣中帶着諷刺和憤怒,似笑非笑地又問:“若是朕將他殺了,你會不會也想將朕殺了?”

    “陛下,您在說什麼?”蘇安如驚訝地擡起頭,正對上一雙無情冰冷的鷹目,她難以置信得問:“陛下,臣妾聽不懂!臣妾和江御醫什麼都沒有!”

    “沒有?那這封信,你怎麼解釋?”

    慕渠失望的眼神像是兩把刀子,無情地扎向蘇安如,淡淡得扔下一句話:“若是真的,朕與你的情義,盡斷……”

    一句淡淡的話,如同雷電劈過來。

    蘇安如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就瞬間被扔進火爐,她顫抖着撿起地上的信,的確是她的字跡,但是內容讓她喘不過氣。

    上面竟寫着……

    九兒已脫離危險,你放寬心。我會照顧她!

    “她究竟是誰的孩子?”慕渠的眼神含着恨意,他當然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疼愛了那麼多年的孩子,竟然是一個奴才的種!

    怎麼可能?

    慕禪音顫抖着手將這封信舉起來,淒涼地問慕渠:“所以,陛下覺得這封信是真的?只是因爲一封信,就磨滅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情義?”

    “證據?”慕渠也同樣悽悽一笑,彎腰看着她含淚的眸子道;“若不是琪慧被害,朕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什麼琪慧?臣妾不知啊!臣妾這些日子從來沒見過她!”蘇安如的臉色蒼白無血色,眼淚已凝在眼眶。

    這一刻,慕渠的心狠狠一疼,這是他最愛的女人啊!這些日子,他是瘋了嗎?

    九兒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孩子?

    難道就是因爲琪慧被害的緣故?

    “她身中硃砂毒,孩子差點沒保住,而這安胎藥就是江御醫配的,他的指尖裏也有!”慕渠看向江御醫,沉聲問道:“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奴才!”江御醫撕聲爲自己辯解,可是辯解又有什麼用?隨從而來的幾個御醫同時下跪,道:“師傅!您就饒了我們吧!您若是不說實話,我們都得死!”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江御醫語結,眼前這三四個年輕人,都是他一手培育的心腹和徒弟。怎麼可以這樣冤枉他?

    “陛下!是師父,他見貴妃娘娘這幾天失寵,所以恨極了柔妃,就和御膳房的劉師傅串通一氣!將少量硃砂放在了柔妃娘娘的飯菜裏!”

    開口說話的是江御醫的大徒弟,江航一。因爲是孤兒,所以也跟着他姓。當初他遇到了生命危險,還是他挺身而出。

    “航一!你這是信口開河!我何時和那劉師傅串通一氣下藥了?你這樣做,是欺師滅祖!”江御醫的血氣直往腦袋衝,因爲被鐵鏈捆住了手腳,所以掙扎的時候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有些鐵鏈甚至嵌入他的皮肉,血肉模糊。

    “師父,我不能因爲您對我有恩就包庇您!柔妃娘娘何其無辜?而且,而且若不是娘娘毒發,牽扯到太醫院,我,我也許不會說!”

    航一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對着慕渠“砰砰”磕起了響頭:“陛下,我師父還曾經動過要害你的念頭。讓奴才給您下藥,若是發現,就由奴才頂罪!和他無關!若是奴才這麼做了!若是不聽他的話,他就用蠱毒讓奴才生不如死!”

    慕禪音此時已站在門口,她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其實早就察覺江御醫被盯上,只怪她沒有提醒,這纔會被人算計。

    果然如她所料,這江航一竟當着慕渠的面撩起袖子!

    衆人倒吸涼氣,他的手臂竟是坑坑窪窪,竟還有蠕蟲在扭動身軀,密密麻麻,皮膚像是腐爛的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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