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晦啃着大肘子,喫的滿嘴流油,十分滿足。
妻子劉靉無奈不已,不過也只有在自己和陛下面前,丈夫纔會從安南都護變成李崇晦。
“堂弟,安南的事情結束,你又要回到長安了!”
李崇晦美滋滋地享用完大肘子,笑道:“我在此地發生的事,莫要告訴我爹!”
李恪笑道:“不到三個月,便平定了安南叛亂,這事你確定不讓朕對孝恭皇叔說麼?”
李崇晦眼珠一轉,當即說道:“這等好事,自然要讓他老人家知道!否則還以爲我在安南混喫等死,無所事事呢!”
李恪爲難道:“可你這不是讓朕說謊麼?朕迢迢萬里前來,就是見你一面,還要幫你圓謊?”
李崇晦有些慌了神,誰知李恪話鋒一轉道:“這樣吧!你拿錢賄賂朕!朕幫你說謊,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劉靉在一旁嘆氣一聲,丈夫肯定又要被陛下忽悠了!
李崇晦聞言,有些發懵,“不好吧?我那點銀子,還是朝廷的俸祿呢!”
李恪眼前一亮,“朕扣你一年俸祿,幫你圓謊,讓孝恭皇叔心安,你說這筆買賣,是你賺了,還是朕賺了?”
李崇晦苦笑道:“陛下,怎麼算起來,我父王得了開心,您得了錢,只有我得到了罰俸一年!”
“何況這馬屁拍下來,臣沒有半點好處……怎麼看,都像是陛下在故意罰臣的俸祿!”
李恪嘆氣道:“小了!格局小了!有錢難買皇叔開心,你竟然把朕想象成那種人?雖然朕確實是!”
噗!
劉靉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遭到李崇晦狠狠地瞪了一眼,訓斥道:“敗家娘們!你還敢笑陛下?”
劉靉柔聲道:“我哪裏是笑陛下,明明是笑你呢!等等,你剛纔喊我什麼?”
李崇晦當即改口:“我喊勤儉持家的娘子,有錯嗎?你告訴我!”
劉靉心滿意足離去,李崇晦這才鬆了口氣,對李恪吹噓道:“今日若不是陛下在,我絕對大嘴巴子招呼她!”
李恪點頭稱道,隨即開口:“嫂夫人,你怎麼回來了?”
這一說話,嚇得李崇晦驚慌失措,拔腿要跑!
“不好意思,朕看錯了!”
“堂弟,不帶這麼嚇人的!就一年俸祿!以後你給我寫個牌子!奉旨不捱打!”
李恪聞言,瞧瞧二堂兄,清楚了對方的家庭弟位,嘆氣道:“那可要兩年俸祿了!”
李崇晦“……”
——
歷時半個月,僧兵們終於匯聚金光寺。
尤其是普玄還帶來了將近三萬流民,可是大功一件。
普慧禪師大喜,很快便任命普玄爲此次大將。
獨孤殘則十分不解,你們一羣和尚都沒上過戰場,就這麼隨意指派大將了?
自己還是先溜爲妙,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至於家族中的其他人,也早就被這位身殘心不殘的人捨棄。
他需要去西戎,回到本家,再尋東山再起的機會。
“安南一地,難成大事,讓給你們又何妨!”
——
普慧禪師如今擁有十二萬僧兵,外加三萬俗家弟子!
隨着一聲令下,聲勢浩大的僧兵們,開始逐漸迫近安海城。
他們每前行一步,便口唸佛法,希望以此能帶給成長百姓和唐軍壓力。
誰知卻看到城樓之上,皇帝正與衆人飲酒作樂,絲毫未將僧兵們放在眼裏。
“朕曾見過德川宗茂的越後白甲,那纔是真正的僧兵。”
李恪笑道:“不過在朕眼中,依舊是土雞瓦狗!依靠他人的信仰,弄了點小聰明,就自以爲是,不足爲懼!”
諸葛亮輕搖羽扇,點頭道:“陛下所言甚是。越後白甲,只是以僧之名,行兵之實!可安南此地的僧兵,除了人多,一無是處。”
蘇定方和薛仁貴只管喝酒喫菜,這些所謂的十五萬大軍,壓根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李崇晦則是嘆氣道:“唉!希望劍山他們下手輕一點,我怕他們一碰就碎!”
眼見皇帝談笑風生,飲酒作樂,這可氣壞了金光寺衆僧!
普慧禪師大怒道:“佛將普玄!老衲命你進攻,剷除皇帝身邊的奸臣,以我佛之金剛密法,懲治第六天魔王!”
“是,方丈!”
普玄此人也留了個心眼,阿海的人可謂是他的嫡系,算得上知根知底。
既然都是當炮灰,還不如讓後來的傢伙先去。
“汝等兩萬人,速速前去攻城!打贏了,都是開國功臣!”
從一介流民,一躍成爲開國大員。
對一衆不知深淺的流民而言,簡直是意外之喜。
然而迎戰他們的只有李劍山的五千人馬!
李劍山深吸一口氣,從未感到如此緊張!
“準備作戰!不過是一羣流寇,用刀陣迎敵!”
唰!
唐軍紛紛抽出腰間橫刀,隨即敲擊盾牌,這是在震懾敵軍。
可惜被開國大員洗腦的流民們,壓根不懼人數少於他們的唐軍!
一個照面打過,流民們毫無章法地開始進攻。
他們衣衫襤褸不說,手中拿着木棍和鋤頭,瘋了似的殺向唐軍。
反觀李劍山麾下的兵將,沒有一絲絲緊張。
“盾起!”
亢!
木棍壓根無法破開唐軍盾牌的防禦,面黃肌瘦的流民更不是士兵的對手。
李恪可以讓大臣們省喫儉用,可從不會吝嗇士兵的伙食。
就以唐軍爲例,頓頓有肉那是標配!
若是領兵之將不能讓手下喫上肉,最後會被問責!
這種奇怪的規定,恐怕也只有唐軍有!
“起!”
李劍山一聲令下,唐軍紛紛用盾牌頂開上前的流民。
“殺!”
“殺!”
橫刀斬去,衝在最前面的流民,盡數被斬殺!
後續跟上的流民,望着同伴的屍體,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們真的能打贏這支戰無不勝的唐軍麼?
金光寺衆人,爲了督戰流民,已經盡數出動。
阿海此時目光一閃,問向一衆流民:“汝等,想要成爲炮灰,還是成爲功臣?”
“吾乃大唐將軍,李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