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退十大名門之後,陸州有卡在手,一直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可惜的是,魔天閣實在太過耀眼,很難讓人不能產生覬覦之心。
恰巧的是,這些人扎堆在了一起,組成了聯盟,打着匡扶正道的旗號,行欺世盜名之實。
陸州來到魔天閣外,負手等待。
不多時,便看到端木生和諸洪共架着潘離天向山上掠來。
一直到了魔天閣外,看到了師父,才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將潘離天放在了地上。
“師父。”
聞訊趕來的冷羅,還有潘重,兩人看到了潘離天這模樣,不禁皺眉。
冷羅平日裏和潘離天鬥嘴,一來二去,雙方摩擦不斷,鬥着鬥着鬥出了情感,看到潘離天的慘狀,豈能不驚?
潘重就更不用說了,自二人見面以後,潘離天每天都指導他的修行,不藏私藏拙,手把手地教。他父親都沒這麼對待過他,潘重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二人反應比端木生和諸洪共要大得多。
“老潘!”潘重探了下他的鼻息。
冷羅開口道:“讓讓。”
潘重向旁邊讓出一個身位。
冷羅單掌探了過去,檢查完之後,說道:“氣海燃燒後的症狀……本就有傷在身,又燃燒了氣海,老潘,你瘋了?”
端木生說道:
“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在山麓下躺着,應該是和人戰鬥過。”
諸洪共怒道:“是誰在背後偷襲咱們魔天閣的人?這麼卑鄙無恥?要是讓我老諸逮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冷羅推掌運氣,道道元氣進入潘離天的氣海之中。
他儼然忘了,自己也是個傷勢未愈的人,毫不顧忌地救治潘離天。
看到這一幕,讓人很難相信,這人便是三百年前黑榜第一人的冷羅。
冷羅只殺人,何曾救人?
片刻過後,冷羅擡起手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氣海燒了一大半,情況不容樂觀……”他忽然想起陸州那天救治永寧的一幕,連忙又道,“恐怕只有閣主能治。”
大家紛紛看向陸州。
陸州打量着潘離天身上的傷痕,同時也在思考,第四種天書神通,能不能救治燃燒氣海這樣的傷勢?
他不敢確定。
不過……潘離天現在這幅模樣,除了嘗試天書神通的治療,其他手段似乎也沒什麼大用。
哪怕是絕地療傷卡,也僅僅只是減輕他的痛苦,很難恢復氣海的傷勢。
氣海廢了,那就再也不是修行者。
而且,這不是潘離天第一次廢掉氣海,這是第二次。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難度可想而知。
“退下。”
陸州開口。
冷羅,潘重,以及端木生和諸洪共連忙後退。讓開了空間。
陸州來到潘離天身邊,擡起右手,長袖垂落的同時,掌心之中出現了一朵淡淡的藍蓮花。
衆人屏住了呼吸。
彷彿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幕。
他們都感受到了陸州掌心之中那藍蓮帶來的強大生機,以及藍蓮蘊含的可怕修爲。
治療永寧的時候,隔着門窗,他們都沒有看到現場的情形。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親眼目睹……
那朵藍蓮如同潮水一樣,不斷旋轉,波動。
當藍蓮差不多的時候,陸州翻掌往下。
藍蓮落了下去。
落在了潘離天的胸口上。
藍蓮在潘離天身上,旋轉,紮根,帶起渦輪似的藍色波紋。
強大的生機和治療能力,治療着潘離天的氣海,以及原本就有的傷勢。整整持續了一刻鐘左右,那藍蓮才淡淡消失。
咳咳。
潘離天咳嗽了一聲。
衆人大喜。
“醒了!”
潘重連忙將他扶起。
潘離天睜開了眼睛……彷彿從黑暗中再次來到了充滿光明的世界裏。眨了眨眼睛,他確定,自己活過來了。
左右看了看……大家都露出高興的神色。
“老潘……你嚇死我了,你沒事吧?是誰把你打成這樣?還好閣主出手,要不然你死了,只能我給你守陵了!”潘重捶了一下潘離天的肩膀,又讓潘離天咳嗽了下。
潘離天的腦子稍稍清醒了點,聽到潘重這話,沒好氣地道:“滾你的……老朽,死不了。”
“還嘴硬……”潘重無語道。
潘離天朝着陸州拱手,說道:“老朽多謝閣主。”
陸州撫須點頭,說道:“何人害你,儘管道來。”
潘離天輕嘆一聲,於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給陸州聽。
說完以後,潘離天,說道:“老朽本想面見封清河,將事情說清楚,奈何封流半路起了殺意。
“封清河的大弟子封流,乃是陰險小人,在半途下黑手,老朽無奈,只能燃燒氣海……這樣也好……從今晚後,老朽也算與封清河兩清了。”
果然是離開了魔天閣,被人下了暗手。
“兩清?”端木生眉頭微皺。
從他們的感官上而言,這事怎麼都像是吃了大虧。
“當初老朽離開淨明道,封清河暗中出手相幫……也罷,老朽本就是爛命一條,能活到今天,已經夠本了。”潘離天說道,“他們以爲老朽必死……呵呵,老朽就算爬,也要爬回魔天閣……”
衆人心中驚訝。
同時又看了一眼潘重。
潘離天嘆息之時,感覺到來自閣主的異樣目光。
轉頭看了過去。
陸州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覺得可以兩清?”
“閣主的意思是?”
“潘長老……枉你白活這麼多歲月,連這點道理都沒有明白。”陸州搖頭嘆息,“你可知多少人在等着老夫死?你可知多少人等着踏破魔天閣的大門?”
潘離天啞口無言,閣主說得對,就算你覺得可以兩清,震蒼學派會這麼認爲嗎?
陸州負手轉身,看向金庭山山麓,說道:“震蒼學派這筆賬,本座,記下了。”
不要說老夫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