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城,飛出神都,盡是遮天蔽日的黑白光輝。
皇城內的大內高手,紛紛掠來,收拾殘局。
他們像是演練了很多遍似的……
還有神都的衆多修行者,從低空跟進。
只能遙遙地看着。
雙方一路大戰。
激鬥了足足七八個時辰,從傍晚到黑夜,又從黑夜到黎明,橫跨雲怒江,天瀾山闕……又掠過昔日虞上戎和於正海大戰的雲照林地。
然而……千界之間的戰鬥,又豈是元神所能比。
玄天級的戰鬥,集中在了高空。
……
又經過紫霞山頂。
滕一舟越發感覺到巫朝的強大,直接選擇了施展絕招,白色星盤綻放,激射出三道命格之力的罡印光柱。
巫朝托起墨色星盤的背面,藝高人膽大,擋住了罡印光柱。
光柱折射,遠空。
轟轟轟。
光印洞穿了紫霞山,山峯的一半硬生生滑落了下去。
“巫朝,你跑不掉!”滕一舟不斷阻止巫朝。
巫朝擡起眼眸道:“就憑你,實話告訴你,再往前……就是我黑吾衛預留的符文通道。”
“符文通道?”
這意味着他們會通過通道離開,逃脫。
滕一舟大喝一聲:“憐星,攔住他們!”
“是。”
憐星和兩名白吾衛開始拼盡全力,三座千界,改變了速度,跳躍式前行,兩道黑色流星竟被他們拉近了距離。
滕一舟再度施展白蓮山河破碎。
雪山似的千界婆娑,橫在了前方。
擋住了巫朝的去路。
巫朝豈能他所願……雙掌拖出墨色星盤,朝着那雪山釋放命格之力。
四道命格之心匯聚在一起,形成更粗壯的光柱,與雪山發生碰撞。
轟!
數千米的高空中,閃電驚雷作響。
碰撞出的罡氣,宣泄了下來,席捲紫霞山森林區域……方圓數裏,不計其數的樹木全部被罡風拔地而起。
龍捲風似的罡氣,將叢林裏的弱小野獸,盡數絞殺。
……
“別管他們,追!一定要把昭月留下。”憐星迴頭看了一眼,便瘋狂追了起來。
“是。”
兩大白吾衛施展畢生全力,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終於抵達兩大黑吾衛的前方。
誰知那兩大黑吾衛早已做好了準備,將手中長戟向大地投擲而去。
轟!
轟!
兩大長戟落地時,兩面八荒六合旗衝向天際,足足有千丈之高。
陣旗大如夜空,激射出漫天劍雨。
噼裏啪啦,顫動作響。
“帶昭月離開!”
兩大黑吾衛祭出千界婆娑,想要一鼓作氣,逼退三大白吾衛。
白吾衛三人合一,頂起三大白色星盤,一同掠向八荒六合旗。
“都得留下!”憐星忽然閃爍向前……以詭異而誇張的速度來到了黑吾衛之前,揮動手中玲瓏的匕首——
“白虹貫日!”
舉手投足間,蘊含可怕的殺氣。
帶着星盤和匕首的憐星,四周綻放出密密麻麻的寒光,壓着黑吾衛不斷後退。
白衣男子朝着黑吾衛後方閃爍而去。
那黑吾衛眼睛一睜,冷聲道:“我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得到……”
回身一轉,墨色星盤激射出數道罡印光柱,朝着昭月激射而去————
“昭月!!!”
憐星收手,虛空一閃,出現在了昭月的前方。單掌一擡,白色星盤立在身前,擋住了罡印光柱。
轟!轟轟……
憐星悶哼吐血,鮮血如雨下。
憐星被巨力撞得不斷後飛,飛到了昭月身邊。
“你?!”昭月喫驚地看着憐星。
“我不會讓你死。”憐星一把抓住昭月。
昭月忽然揮動手臂,手中碧落刃閃過綠光……
砰!
憐星大驚失色,回身一轉,面朝昭月。
“爲什麼?”憐星眼睛睜大,充滿了驚訝和不可置信。
昭月向後掠去,說道:“別碰我,我嫌你髒!”
“我……”憐星眼神複雜。
背後十多道罡印光柱朝着憐星後背激射而來。
“憐星師姐!”兩大白吾衛被八荒六合旗幟困住,來不及救人了!
憐星本能之下,施展千界婆娑,形成一座山,喫下了所有的罡印。
噗————
憐星朝着昭月的方向噴鮮血。
忍着所有的巨疼,甩出柔和的罡印。
“昭月,逃命去吧!”
柔和的罡印頂着昭月朝着遠空的山脈飛去。
昭月睜大眼睛,看着眼前高達四十丈的法身,彎曲了下來。
“我答應過你,就一定做得到……”憐星說道。
八荒六合旗的對面天際,傳來陰沉的聲音——
“憐星,你敢違抗命令!?”
憐星迴頭不服地道:“你答應過我,不會殺人!”
“你答應過我,也沒做到!”滕一舟的聲音宛若九天驚雷,“區區六葉,你逃得掉?”
嗡鳴聲響起。
雲層的上方出現了白色星盤的上半圓部分。
命格區域閃爍刺眼的光芒……命格之力,激射而出。
得不到……便要毀滅!
憐星心中一橫,咬緊牙關,帶着千界婆娑,朝着那幾道光柱閃爍而去。
雙掌托起直徑千米的白色星盤,橫在當空。
光柱落下,罡氣交錯,宛若山崩海嘯。
憐星再吐鮮血,向下落去。
“憐星!!!”滕一舟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巫朝笑了起來,響徹天地。
“哈哈哈……滕一舟,你拿什麼跟我鬥,你連自己人都不服!”巫朝越戰越勇,底氣越發地十足,“我就問你,你拿什麼跟我鬥!!哈哈哈……”
轟!
黑白遮住了天空。
整個天際,就像是太極八卦圖形,一黑一白交錯,在八荒六合旗的攪弄下,正中心雲捲雲舒,罡氣旋轉,若滔天的龍捲風。
……
看着不斷下墜的憐星,昭月眉頭緊皺。
她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