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已經在明德殿中測試過陸州的意志力和心境,算是達到了測試的要求。
這時,陸州纔開口道:“要進入大淵獻天啓考覈的人,是老夫的徒兒。”
明德長老表情倒沒什麼,反正都是失敗,換誰都一樣。他親自出場,也算是給足了白帝的面子。
鴻漸忍不住問道:“不是你?”
陸州搖頭道:“老夫,不需要。”
他有天相之力,有三卷天書和藍法身作爲新的修行之道,天賦上限全開。這是比太虛種子還要逆天的特殊修行之道。
鴻漸笑道:
“這麼好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進人天啓的考覈。”
陸州本來是對那所謂的意志力和心境考覈有些好奇,但一想到其他九大天啓,進去的時候,並無所謂的“品質”上考覈的感覺。所以他對大淵獻天啓也沒什麼興趣。
陸州重申道:“沒興趣。”
“……”
鴻漸無語。
第一次感覺到有人竟這麼不識擡舉。
多少人想要進天啓考覈,都沒這個機會,這人倒好,一點興趣都沒有。
要不是看在白帝的面子,你們根本都沒可能進來,裝什麼裝。
“師父,我可以開始了嗎?”小鳶兒再次問道。
她都已經急得跺腳了。
明德長老做了個請的手勢:“隨時可以。”
反正就是走個過場,白帝的面子也給了。
“嗯嗯。”
小鳶兒朝着四方臺的方向走去。
剛來到臺階的邊緣地帶,明德長老說道:“丫頭,我要鄭重提醒你,若是出現意識混亂,或者一些干擾你,令你覺得害怕的東西,放棄抵抗,便不會有事。”
他可不想看到白帝的人在這裏出事。
小鳶兒疑惑回頭道:“是幻覺嗎?”
明德長老說道:“算是吧。”
“哦。”小鳶兒說道,“和青蓮的勾天索道有點像。”
提及勾天索道,明德長老似乎也聽說過勾天索道,於是道:“比勾天索道還要兇險百倍。勾天索道只會放大內心的弱點。大淵獻則是會吞噬你的意識,將你的意識沉入無盡深淵。”
“……”
小鳶兒本來就是膽小的人,一聽到這話,反而有點膽怯了。
陸州見其動作緩慢,便鼓勵道:“無需擔心,只管進去。”
“嗯。”
小鳶兒踏上了臺階。
此時在大殿外出現了很多羽族的修行者。
他們被擋在殿外,不得干擾貴客考覈。
明德長老目不轉睛地看着小鳶兒走上臺階,來到四方臺上。
那透明的屏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水泡似的,泛着晶瑩的光輝。
小鳶兒緊張極了,深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打氣再三,小鳶兒朝着屏障邁步。
鴻漸提醒道:“前幾次會被屏障彈飛,注意力度不要太大。”
滋——
屏障上出現了一道電流,那電流只滋了一聲,小鳶兒便順利地走了進去。
然後鴻漸,明德長老的嘴巴微張,眼睛微睜……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們的表情。
全程目不轉睛地盯着屏障內的小鳶兒。
小鳶兒進入屏障以後,回頭看了一眼衆人,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身子,一切正常,再次看向衆人……
“完了完了,我出現幻覺了!”
衆人:???
小鳶兒再三看了衆人一眼,嘀咕了一句:“沒他說的那麼可怕啊。”
她感受到了大淵獻天啓內部的能量迅速匯聚。
“……”
沉寂許久。
鴻漸終於開口:“這怎麼可能?”
小鳶兒嚇了一跳,連忙拍了下胸口說道:“我還以爲你們都是幻覺出現的呢。幻覺呢?”
“……”鴻漸無法解釋。
“這不會是假的天啓吧?”
明德長老抑制內心的驚訝,表情如常,說道:“這是千真萬確的大淵獻天啓,你身後,便是太虛土壤和幼苗狀態下的太虛種子。其他的可以作假,太虛種子絕無可能作假。”
小鳶兒回頭,看了一眼中間的太虛種子。
她見過太多次太虛種子了,只看一眼,便點頭道:“還真是。”
走到太虛種子邊上,可能是前九次的壓抑,小鳶兒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太虛種子的具體模樣,正要伸手觸摸——
“住手。”鴻漸大聲道。
小鳶兒連忙縮回小手。
鴻漸斥責道:“若是毀掉了太虛種子,你擔待得起?”
小鳶兒說道:“我就摸摸,又不會毀掉它。”
“那也不能隨便動手。”鴻漸說道。
這時,明德長老笑了起來,說道:“無妨。我相信你並無破壞之心。”
小鳶兒看向明德長老,笑道:“還是你明事理。”
陸州朗聲道:“老夫這徒兒雖然頑劣,但心性純良,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師父說的對。”小鳶兒附和道。
陸州通過天眼神通,看到了那源源不斷地能量進入她的軀體之內。
整個過程還要維繫片刻。
明德長老則是全程關注着小鳶兒的變化,想要看看後續會不會有所謂的意志力考覈,以及幻覺出現。
然而,等待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依然很正常。
明德長老越看越心驚,他看向陸州,說道:“敢問這丫頭是否天生上限全開?”
陸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看着樣子,似乎是瞞不住,便道:“確實如此。”
“難怪難怪……”明德長老,“她是何來歷?”
陸州這次沒有老實回答,而是道:“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明德長老感受到了陸州的警惕之心,於是笑道:“心境。”
“那是以後的事。”陸州說道。
“我早已猜到你的境界不會超過聖人。你太過敏感,氣息波動較弱,你的長袍擋住了他人的感知能力,但你的修爲絕不會超過二十六命格。”明德長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