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著雍帝君心中微怒,又忍了下來,輕哼道,“大帝想要仗勢欺人?”
“本帝可不想這樣,但你非要這麼想,本帝能有什麼辦法?”上章指向地面上的海螺說道,“不如問問她,願意跟誰走?”
著雍帝君從不喜歡這種做事的方法。
太虛做事情,何須問這些螞蟻的態度。考慮到這些螞蟻與衆不同,甚至未來會是絆倒大象的螞蟻,還是給點尊重的好。
想到此處,著雍帝君十分爽快地道:“好!”
兩人同時看向海螺。
上章大帝問道:“丫頭,大帝和帝君,還是有區別的,你可願跟隨本帝?”
上章這麼說話沒毛病。
簡潔扼要。
只要腦子正常的都會選擇跟隨更高級別的大帝,而非帝君。
著雍帝君又豈會聽不出上章話中意思,心中惱怒,但沒表現出來,而是道:“小丫頭,你若跟隨本帝君,著雍的殿首,給你。”
許點實際的東西,比什麼都合適。
說完這個,他怕還不夠,立馬補充道:“本帝君雖然嚴苛了些,但向來刀子嘴豆腐心。你若跟了他,只怕是沒什麼好下場。”
上章看了一眼著雍,說道:“你若跟隨本帝,上章的殿首,許你。”
“……”
太虛的修行者們,看得驚訝。
太虛種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許多年來,太虛在大地裂變以前,就陷入了嚴重的內耗當中。十殿之間的相互競爭一直都存在,且越來越嚴重。冥心大帝建立聖殿,而非入住十殿之一,就是要凌駕於他們。十殿之間的矛盾,他也不會去過問,以此相互牽制,保持平衡。這也是冥心的帝王心術。
屠維殿的銀甲衛,也被玄甲衛殺掉不少,冥心大帝也沒過問。
十殿之間的競爭,延續到了太虛種子的爭奪上。
每一顆種子,可誕生一位至尊。這對於任何一方勢力,都是莫大的助力。
衆人看向了海螺,等待着她的回答。
海螺回答得很乾脆:“我誰都不跟!”
著雍帝君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按照最初的規矩來辦。誰先找到,算誰的。”
“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我憑什麼要跟你們走?”海螺無語道。
著雍帝君說道:“你沒有別的選擇。”
海螺瞪着眼睛,那股勁兒頗有小鳶兒的樣子,說道:“我討厭你們!!”
一旁懸空久未開口的七生,說道:“姑娘,可否聽我一言。”
著雍看了過去,道:“十殿之間的事,哪輪得到你插嘴?”
上章大帝趁勢道:
“狗眼看人低……這位乃是屠維殿新任殿首,未來的屠維殿繼承人。”
著雍聞言,略微有些驚訝地道:“原來是七生小友。”
七生沒理會著雍,看着海螺說道:“你已經逃無可逃。我可以向你承諾,不會有人傷害你的性命,以及……你的朋友;如果你拒絕,我也尊重你的意見,但……你要想清楚後果。”
上章大帝和著雍帝君聽了這番話,反而是心中微怔。
以他們的智慧和閱歷,又豈會不知道這樣應對,只是長時間身居高位太久了,幾乎很少從螻蟻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無疑是最能動搖人心的方式。
果不其然,海螺猶豫了。
她不傻,也不蠢。
明知道自己逃不了。
海螺看着七生,說道:“我要怎麼相信你。”
“太虛向來重視承諾,大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七生看了一眼上章大帝。
上章大帝立馬配合地道:“本帝言出必行。”
著雍一聽這話不對勁,道:“慢着。”
“你有意見?”
“上章大帝,人是我先找到的。”著雍帝君說道,“你這樣做,不合適吧?”
沒等上章大帝說話,七生率先開口道:
“著雍帝君此言差矣。”
“哦?”著雍帝君。
“我想請問帝君,您抓她回去,有何用處?”七生說道。
“當然是爲我所用。”
“這就是你收攏人才的態度?莫說是這小姑娘,隨便換一個人,當着他的面,口口聲聲要殺他朋友,你這不是收攏人才,而是樹敵。”七生說道。
“本帝君做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著雍帝君說道。
“所以……你並非是看中她的人,而是想要奪取太虛種子。你早已是至尊,奪種子的目的是什麼?”七生說道。
這一句話,令衆人一怔。
紛紛看向著雍。
有些事經不住推敲,一仔細分析,全都是問題。
著雍一把年紀,歷經多少歲月,收攏人才的道理,又豈會不知道。
表現出如此惡劣的態度,壓根就沒在意海螺同不同意,明顯是另有圖謀。
上章大帝道:“想要成爲天至尊,靠的是領悟,而非種子。著雍,你這心境,註定這輩子都成不了天至尊了。”
“……”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
這話無異於騎臉輸出。
著雍說道:“屠維殿什麼時候和上章殿勾結在一起了?”
“放肆!”
上章大帝喝出一道巨大的音浪,掀了過去。
如同驚雷,刺耳至極。
著雍帝君不想與上章動手,當即低頭道:“小丫頭,有些人表面和善,實則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掐死。你好好想清楚!”
上章大帝忍無可忍。
嗡——
一座法身擴充天地之間,朝着著雍掠了過去。
七生微微點了下頭,反而是露出一抹笑意,看着兩大至尊。
著雍帝君不甘示弱,同樣祭出法身,兩座法身,於天地間相互碰撞。
風雲激盪,大地顫動。
他們時而飛出百里之外,又升到了高空之中。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道碰撞聲,響天徹地。
著雍帝君從天而降,落了下去。
在即將墜地的一瞬,身子一滯,懸空穩住,而他的臉色卻是有些煞白,身子晃動!
上章大帝轉瞬返回。
從新站在了赤虎的頭頂上,負手而立,淡淡道:“帝君終究是帝君,看在冥心的份上,本帝不與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