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生身邊的手下銀甲衛低聲道:“還真被你給說中了。”
七生姿態如常,鎮定如斯。
白帝好奇地道:“你身爲馭獸師大總管,監管天下兇獸,這個職位可比殿首重要得多。”
岳陽子笑着說道:
“白帝陛下說得對,晚輩來這裏,挑戰殿首隻是其中之一。按照規則,晚輩也可以參與,殿首我不當。”
“那你來這裏還有什麼事?”赤帝問道。
赤帝可不是白帝和青帝那麼好說話,從頭到尾都是板着臉,比較嚴肅。
赤帝爲人剛猛,說一不二,行事作風亦是有些火爆。
岳陽子對於赤帝,那是打心眼裏有所忌憚和敬畏,於是說道:“赤帝陛下一會兒便知。”
“你是馭獸師,太虛道聖中的佼佼者。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本帝可不饒你。”
岳陽子點了下頭。
他從那巨大的青鵬鳥背上躍了下來,身輕如燕,進入雲中域的中心地帶,看向七生,說道:“七生殿首,你該不會拒絕我的挑戰吧?”
七生眼中帶着笑意,說道:“我很榮幸能有人向我挑戰。”
岳陽子說道:“如此甚好,咱們閒話少說,請七生殿首,出來與我一戰。”
然而……
七生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恐怕不能答應你。”
岳陽子似乎有所心理準備,笑道:“你是害怕了?世人皆知你是太虛種子的擁有者,天賦和修爲都是一等一的,大帝陛下亦是看中的才華,才扶你成爲屠維殿的殿首,你也不負衆望,帶領屠維殿,做了很多事情,爲太虛的平衡付出了很大的貢獻。你放心,我只想與你切磋一下,即便你敗了,我也不會當這屠維殿首。”
下方譁然一片。
如果挑戰不是爲了當殿首,那麼他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看其姿態,觀其言行,有備而來,且目的不太友善。
七生耐心地解釋道:
“按照殿首之爭的規矩,凡太虛中道聖以上修行者,皆可參與挑戰。但……除卻已經擔任殿首的修行者,以及至尊。”
岳陽子點了下頭,說道:“正好,我既不是殿首,也不是至尊。”
七生又道:“可你是馭獸殿殿首。”
岳陽子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殿首不過是暫代,嶽奇死後,我來代理,有何不妥?再說了,馭獸殿不比太虛十殿,更不比聖殿。”
七生搖頭道:
“我只與你說規則。”
規則就是規則,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這話令岳陽子立時炸毛了,當即憤怒道:“害怕就害怕,說了這麼多,你根本不配當屠維殿首。”
規則上而言,七生說的有道理。
但岳陽子的挑釁,也讓衆人感到奇怪,七生身爲屠維殿首,修爲至少是道聖,對方也明確表示不爭殿首,只爲切磋,爲什麼要害怕呢?
七生對此早有所料,提高聲音道:“你想切磋,我便成全你。”
衆人來了精神。
這一場切磋顯然要比之前的幾場要有趣得多,很多人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二人的身上。
“不過……”
七生忽然話鋒一轉,“你還沒資格挑戰我,若想挑戰我,先勝了他。”
七生拂袖而過。
身邊的銀甲衛微微點頭,虛影一閃,出現在岳陽子前方不遠處。
衆人驚呼出聲,這銀甲衛……不簡單啊!
赤帝,白帝和青帝不是瞎子,不由微微皺眉。
一個小小的銀甲衛,竟有如此修爲?
七生說道:“你不講規則,我也不講。現在給你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岳陽子沉聲道:“銀甲衛?那我便先踏平你!”
嗖。
岳陽子化作一道流星,在空中飛了過去,帶着空間,形成尖刺般的力量,嗡嗡的聲音刺痛着衆人的耳膜。
觀戰者心生驚訝,岳陽子的修爲,無限接近至尊,對方如何應對?
岳陽子眼神凌厲,眨眼間來到了銀甲衛身前,勢必要一招將對方擊敗。
掌心如山,向前一探。
轟!
就在出掌的一瞬間,銀甲衛豁然出掌,雙掌相撞。
罡氣橫切天地,雲中域彷彿被切成了兩半,餘波當初的利刃,向下橫切。
空氣如同破碎。
雲中域的下方,便是大淵獻。
在雲中域靠北方的一塊土地,便是大淵獻支撐太虛的核心之柱。
也是整個太虛最堅硬的地方。
強大的衝擊波,下切之後,不知盪出了多遠,令大淵獻爲之一顫。
大淵獻,羽皇正在閉關修行,感受到這股動靜,猛地睜開眼睛,虛影一閃,來到了大淵獻之上,雙翅綻放,擡頭望着天際,以及大淵獻天啓之柱的頂處。
“太虛這幫混蛋,又在做甚?”
一道龐然大物圍繞着大淵獻來回盤旋。
這龐然大物,只有離開了大淵獻才能看到,在大淵獻之內,只能看到萬里晴空。
羽皇朝着外圍迷霧區域道:“監測大淵獻天啓之柱,不得有誤。”
轟隆。
那龐然大物盤天而去,消失在雲霧之中。
……
雲中域。
這一掌過後,衆人皆驚。
巨大的掌力,幾乎毫無懸念將岳陽子震飛了出去,手臂像是斷了似的,痠麻劇痛,身前的空間一同被擊碎,將他整個手臂上的衣着刮碎,隨風飄揚。好在空間修復得極快,否則那隻手,也將會被空間撕碎。
岳陽子後退數百米,眼神驚駭地看着前方紋絲不動的銀甲衛……
心中更是一顫。
白帝,赤帝,青帝,太虛十殿,魔天閣九大弟子,無人不驚。
銀甲衛原地懸空,單手負在身後,一手保持着向前推的姿態。
這是十足的高手風範!
一個小小的銀甲衛,竟在一招之間,將馭獸師岳陽子擊退。
這是屠維殿的銀甲衛?
銀甲衛一身銀甲,帶着銀色頭盔,只能看到眉宇的一小部分五官。
根本無法看到此人的真實面目。
三大帝相互看了一眼,並未說話,而是繼續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