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這東西，聽着膩歪，卻又不能少。起碼能反應這羣人的心態，不管是因爲畏懼，還是真正的心悅誠服，這都不影響陸州達成今日的目的。
達到目的纔是最重要的。
古戰場大殿觀察了一遍，的確沒什麼好東西。
陸州再次問道：“除了天道大纛，本座還有何物留在無神教會？”
這話問得很委婉了。
兩位掌教心知肚明。
魔神大人的東西，自然要親自拿走。
周掌教如實道：“魔神大人的東西何其珍貴，我們能找到畫卷和鎮圭古玉，已經很了不得了。待教主和燕掌教歸來，晚輩定將此事彙報，讓他們將您的寶貝全部奉還。”
楚連跟着道：
“太玄山大多數東西都在聖殿手中。”
他沒有提及四大至尊和冥心大帝。
陸州點了下頭，負手下了臺階。
走到二人跟前，兩手一擡，輕輕放在二人的肩膀上。
這一放，兩人渾身哆嗦了下。
亞歷山大，宛如肩負一座山。
“你們不僅瞭解本座，也很瞭解聖殿。”陸州淡淡道。
周掌教心虛地道：“與您相比，我們就是道聽途說，不值一提。”
陸州又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掌中沒有任何元氣和力量，卻感覺極其沉重和霸道，拍得人心神搖晃。
陸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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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還有要事在身，記住本座的話。”
周掌教和楚連跪得板正。
“魔神大人，如果您願意的話，無神教會上下願意追隨您，求您不要走啊！”
陸州側目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腳尖輕點，朝着外面掠去。
飛了很遠，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天際傳回：“大纛暫且留在廢墟之中。”
聲音迴盪。
震得衆人心神激盪。
“恭送魔神大人。”衆人跪地山呼。
他們不確認魔神大人到底有沒有走，足足跪了好一會兒，才紛紛擡頭，張望天際，確定看不到人影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少人實在架不住，癱坐了下去。
周掌教和楚掌教整個人的精神都是緊繃的狀態，這一鬆弦，沒能控制住，一同癱坐了下去。
花了好一段時間，平復心緒。
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不那麼真實。
良久，周掌教和楚連相互看了一眼。
無神教會的核心弟子們，紛紛在大殿前匯聚。
周掌教揉了揉臉頰，說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沒做夢……他，的確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人死不能復生嗎？”周掌教說道。
“未必。”
楚連艱難地站了起來，說道，“還記得教主的話嗎？教主說，魔神大人曾經研究的就是長生之法。能解開長生之法，便能找到復生的祕密。魔神留下的東西太多了，無神教會曾在黑蓮之中，找到過相關線索，在那裏曾見過魔神的影子。”
周掌教嘆息道：“哎，只可惜那時候沒人相信。”
“照你這麼說，之前魔神大人與屠維大帝，在敦牂的一戰，是真的了？”
“現在回頭看，應該是真的了。不然，誰能殺得了屠維大帝？”楚連有些敬畏地道，“也許，太虛即將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就是可憐了杜掌教。”周掌教說道。
楚連冷哼道：“這還好不是魔神大人主宰的太玄山時代，否則咱們教會都被他連累了。他死得該！”
周掌教聞言，點了下頭，指了指四名血巫弟子：
“從今往後，無神教會不得提及杜純名諱，杜純所在分教，就地解散，併入其他三大教會。”
“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無神教會沒有離開廢墟。
也不敢擅自出去。
到了第三天。
無神教會大殿中，楚連和周掌教正在聊天，一名教會弟子迅速從外面飛奔進來，躬身道：“啓稟兩位掌教，燕掌教回來了！”
兩人大喜同時起身。
等了這麼些天，終於回來了。
楚掌教說道：“現在就通知魔神大人！？”
周掌教道：“不着急，先等燕掌教回來再說。”
“嗯。”
話音剛落。
身着灰色披風，威風凜凜，身材高大的燕歸塵，意氣風發般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位兄長，我這一回來，沒見着兩位，甚是想念啊。”燕歸塵一進來，便笑哈哈道。
楚掌教笑道：“燕兄弟，我看你這滿面紅光，好像是收穫不小啊。”
“那是自然。”
燕歸塵徑直來到二人對面，坐了下去，端起茶水，咕嚕咕嚕灌了半壺，高興地道：“你們猜，這次我得到了什麼寶貝？”
周掌教和楚掌教面面相覷，搖了下頭。
楚連只是猜測道：“不會是魔神大人的至寶吧？”
燕歸塵哈哈大笑道：“差不多。”
楚連和周掌教同時後退數步，一臉害怕和緊張地看着燕歸塵，恨不能現在就跟他斷絕關係。
燕歸塵疑惑不解地看着二人，說道：“我說今兒你們兩個什麼情況。”
“這……這……”
“別這了，讓你們瞧瞧。”
燕歸塵拍拍手。
外面兩名修行者，擡着一擔架，走了進來。
在那擔架上面，捆着一人，身寬體胖，嘴巴捂得嚴嚴實實。
嗚嗚嗚叫個不停。
楚連皺眉道：“不是說魔神大人的至寶嗎？怎麼是個人？”
“沒錯。”
燕歸塵說道，“你們還記得魔神畫卷嗎？五百多年前我參悟了最末尾的字符，前段時間，我參悟了第九和第八個字符。”
兩人一驚。
燕歸塵繼續道：
“第九個字符的位置也出現了。我現在才明白，魔神爲什麼這麼做，他是害怕經典被人拿走，故而將十部經典，分別給了十個人。第九個字符的擁有者，有強者守護，難以近身。這第八個字符……湊巧被我遇到了，此人，便是第八字符的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