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淺這才側頭分了他一個眼神,頭髮隨着動作微微遮住了半邊臉,語氣不辨喜怒。

    現在正處盛夏,雖然女生愛美在這麼熱的天披散着頭髮很常見,但大都穿着清涼漂亮的裙子,再不濟也是件短袖,而梁淺卻穿着條黑色的長運動褲和一件白色薄衛衣。

    也許是因爲熱,她右手的袖子隨意地挽了上去,露出白皙的小臂,左手隨意地搭着,自然垂着的袖子將整條手臂都遮嚴實了。不過可能是氣質偏冷的原因,她看上去倒不讓人覺得捂着熱的慌,反而因爲搭配簡單,又挽着一邊袖子顯得慵懶清爽。

    男人見她理人了,笑得更無賴了,“真的啊?沒事,我就坐會兒跟你聊聊天。”

    梁淺見遠處林央已經買好了東西出了店門,便準備起身離開。

    沒想到那男人一點兒都不不識趣,突然起身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以一種侵略性的姿態將她堵在了角落裏,臉上滿是得意。

    “哎——別走嘛!”

    梁淺終於不耐煩,眉頭一蹙。右手迅速伸進左手袖子裏,拔出一樣東西,隱在右手垂下來了的袖子裏。

    她上前一步,不着痕跡地抵在男人的胸口,冷聲道:“想死?”

    男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低頭看清抵在胸口的東西時嚇得罵了一聲“我艹!”

    然後便僵住不敢動了,臉色十分難看,腿也有點發軟。

    那是一把通體黑色的鍍鉻軍刀,沒有反射出寒光,卻讓人遍體生寒。

    他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梁淺的臉,正好對上她那雙滿是冷意的銀灰色眼睛,呼吸一下子滯住了。

    他沒有心情欣賞這眼睛好不好看了,也沒有心思關心這姑娘是不是戴了美瞳,他現在只覺得這姑娘“絕對”不是個正常人!

    媽的!哪個正常的人會在身上藏把刀啊?!

    她纔是真的混子吧???

    比他段位還高的那種?

    男人慢慢收回手,僵着臉後退一步,輕拍了自己一嘴巴,“對不住對不住……姐,我嘴賤,您千萬別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

    說完,轉身就走,腳步越來越急,跟後面有鬼在追似的。

    梁淺神色淡淡的,將隱在袖子裏的匕首插回左手腕上綁着的布鞘裏。

    林央說的沒錯,她是軍旅控,不僅愛穿迷彩,還喜歡收集軍刀。

    剛纔他們的動作很小,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旁人只當是有人搭訕又走了,目光只在梁淺的臉上停駐了幾秒。

    梁淺覺得有些熱,將飄到前面的頭髮往後撥了撥,又將右手滑下來的袖子推了上去。

    如果今天晚上出現血月的話,她明天就去把頭髮剪了,剪到齊肩的長度。

    這個長度剛好可以牢牢的扎住,不會在戰鬥途中有頭髮亂跑出來,更不會被掛住或者飛起來遮擋視線,而且好清洗。

    至於毛光或者那些比較男性化的帥氣髮型,雖然更方便,但恕她接受無能。

    因爲,對她而言,齊耳短髮是她審美的最後底線……

    嗯,底線不能掉。

    林央買了份奧利奧聖代,一出店門就見一個陌生男人和梁淺捱得很近,便立刻疾步走過去,只是還沒等她走到那男人就很快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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