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漂亮地完成這一切……這人得有多厲害?
梁淺心中駭然。
方纔一陣喧鬧的風聲過後,她就聽見了他走過來的聲音,現在想來,只怕還是他故意讓她聽見的。
梁淺四處看了看,沒見到其他感染者,應該也被解決了,可能還有隊友?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好好道聲謝。
這樣一想,梁淺就對着那男人的背影大聲道:“前面那個……”
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梁淺稍作猶豫,沿用了本世紀向陌生人打招呼的通用語:“那個帥哥,謝謝!”
男人腳步一頓,不知是因爲那聲謝,還是因爲那句帥哥。
他沒有回頭,用正常的說話音量回了句“沒事”,下山去了。
他的聲音於這麼遠的距離而言有點小,但好在山上空曠安靜,梁淺聽清楚了。
沒事?
倒是很少見有華夏人這麼直白地接受別人的謝意。
梁淺見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視野範圍內,收回了視線,低頭整理儀表,打算下山去找人知會一聲。
感染者的屍體要燒掉,但不能在山上燒,要搬下去。但她一個人搬不了這麼多,只能交給基地官方來處理。
她沿着男人離開的路下山。
然而,五分鐘後——
“滾開。”
梁淺終於忍無可忍,停下腳步,轉身盯着斜前方微微聳動的草叢,死亡凝視。
草叢裏的東西也許是聽懂了她的話,又或者是敏銳地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殺氣,草叢在再一次明顯的聳動之後,徹底平靜下來……
梁淺下山沒走幾步,突然從灌木叢裏飛出了一隻野山雞,直撲她面門。
梁淺不喜歡喫葷,對野雞肉更是不感興趣,便伸手一把截住,看也不看,便隨手往它飛過來的方向扔了回去。
山雞被她這麼暴力一摔,頓時發出一聲慘烈的“咯嗒!”
梁淺一聽,突然覺得有些耳熟,仔細一回想,臉黑了。
這不就是害她被感染者發現的玩意兒嗎?
還敢跟上來。
呵呵,真是勇氣可嘉。
梁淺手腕動了動,沾有血跡的刀面隨着她的動作在陽光下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芒,無比耀眼。像極了螳螂的愛情。
山雞頓時一僵,一聲尖銳的“咯嗒”後,張開雙翅,擡頭挺胸,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
梁淺以爲它要飛了,結果下一秒它就着這個姿勢,像企鵝一樣踉踉蹌蹌地向遠處跑去,同時嘴裏還發出一連串的“咯咯咯咯咯咯……”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梁淺一愣,有些想笑。
原來野雞走位都這麼風騷的嗎?
見野雞隱入灌木叢中消失不見,梁淺繼續下山。
可是,她太天真了。
兩分鐘後,梁淺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別跟着我。”
“咯咯咯……”
某雞再次以同樣的姿勢消失。
“……”
五分鐘後,某雞再次出現,也就有了現在這番景象。
梁淺站在原地盯了近一分鐘,然後假裝離開,等走了十幾米後,突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