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淺默了幾秒，擡眸看他，“你做的？”
“啊，這個程序並不複雜，就是芯片製作有點麻煩，我改良了幾次才達到現在的效果。”
他提起這方面的話題，眸光微亮，“其實這個叫做探測環，和你的身份手環不一樣。主要功能是用來磁場感應的，如果出現異常磁場很可能就是方圓百米出現了感染者。”
魏明輝語速不疾不徐，目光狀似無意瞥了旁邊一眼，不動聲色繼續道：“身份驗證只是它的功能之一，它還可以檢測佩戴者身體狀況，及時提供解決方案。也能定位、通話……”
他話題一轉，“對了，聽徐遙說你後天生日？”
“嗯。”
梁淺調整坐姿，垂眸看着晃盪的積水。它們似乎想要躍過拳頭高的門檻，有些被攔住，有些成功了，門口悄然蓄起一攤水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走廊裏極輕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梁淺微掀眼瞼，通過開門方位，她確定了剛纔站在身後人影的身份——何羽。
應該是自己出門時將她吵醒了。
若不是聽力特殊，在暴雨的掩護下，也許會完全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梁淺越發覺得這羣人不簡單。
……
不知不覺，天亮了起來，暴雨還未有削減的趨勢。積水已經徹底漫過門檻，一腳踏下去剛及腳踝。
短時間內出不了門，梁淺回去又睡了一覺，醒來時，水已經將沙發腿淹沒了一大半，何羽正倚在上面翻着旅行雜誌。
見她看過來，隨手從腿邊拿了一本，問：“要看嗎？”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是徐遙的聲音，聽起來並不緊張，像是見到了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挽起褲腿，提着鞋光腳走到大廳。
雨已經小了，淅淅瀝瀝。
積水將路虎的車門淹沒了一小半，徐瑤站在車旁，褲子挽到了大腿根，弓着身子背對她們不知道在做什麼。
聽見聲音，他驚喜地回過頭，衝她們招呼：“你們看！”
他將手裏的東西舉起來，雨霧沖刷下，眸光極亮，“我在這裏找到了兩條魚！”
梁淺順着視線看去，兩條成年男子巴掌大的小魚正並排串在匕首上，魚尾輕輕抽動，分不清是什麼品種。
徐遙蹚水回到大廳，咧着嘴得意地把魚伸到何羽面前。
梁淺立刻後退幾步。果不其然，下一秒兩條魚尾噼裏啪啦，濺了何羽一臉的水。
“……”
徐遙愣了愣，“噗”的一聲後，沒忍住開始放聲狂笑，卻在看見何羽臉色逐漸陰沉時，笑聲弱了下去，最後變成兩聲幾不可聞的乾咳。
何羽摸了把臉上的水漬，嘴角扯出一個凜冽的弧度，擡眼，一字一頓。
“你、媽、的。”
眼看着一團火就要捲走自己的秀髮，徐遙立刻諂媚地將魚遞到她手邊，一隻手護住自己的頭。
“這魚不識擡舉，您要是不滿意，把它喫到肚子裏碎屍萬段。”
感染者不會污染水源，乾淨水質裏的生物依然能夠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