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媽媽，還是剛纔那個醫生，見她醒了都沒有過多的詫異。
按理說，她這樣的奇怪病例，甦醒了不應該這麼平靜。
“不是。”
果然，梁芸給出了答案：“今天凌晨，你的腦電波突然開始劇烈波動，測量儀器不知道爲什麼發生了故障。”
“好了以後，上面顯示你的腦電波恢復了正常的活躍水平。他們反覆檢查，猜測你應該快醒了，這才搬出了重症病房。”
梁淺不知道自己是否正處於夢境中，若她真的又回到了過去，那麼，她腦電波的異常，極可能與這有着某種關聯。
“小淺？”
梁芸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梁淺回過神，絲絲縷縷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一蠱泛着香氣的熱湯正穩穩託在梁芸手中。
梁淺伸手接過，低頭看了眼，“你做的？”
“怎麼可能。是飯店訂的，你平時喫的那家。”
梁淺低頭喝了口，確實是熟悉的味道，隨口回道：“我猜也是，你捨不得讓我在醫院多住幾天。”
梁芸好笑地白了她一眼。
在梁芸的監督下，梁淺將保溫桶裏的湯喝了大半，直到實在喝不下了，以尿遁的藉口躲進了衛生間。
洗手池裏的水自動流出，梁淺摁了點洗手液，細細搓洗指節，無意間擡眼瞥見鏡中的自己，手僵在了原地。
水流持續沖刷而下，帶走泡沫。
梁淺伸手點上鏡中淡漠的雙眼，指尖殘留的水珠落在鏡面，很快劃出一道水痕。就彷彿……鏡中的自己落下一滴眼。
不然，爲什麼她的虹膜是銀灰色的……
“小淺？”
沒了感應，水流不知不覺消失，洗手間安靜太久，梁芸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梁淺側頭看向磨砂玻璃外隱約的人影，來不及烘乾手，推開門。
梁芸伸手敲門的頓住，自然收回，看着她怔愣的神色，剛準備開口詢問，就見她眼底的暗涌似乎在拼命地壓制着什麼。
“媽”，梁淺隔空指了下自己，“我的眼睛，爲什麼變成了這個顏色？”
梁芸愣了愣，不解地回答：“你不一直都是這個顏色嗎？”
“什麼？”
這下輪到梁淺愣住。
梁芸見她詫異的神色不似作僞，蹙了蹙眉，壓下心底的疑惑。
“你三歲時生過一場大病，好了以後身體發生了基因突變，眼睛就是那個時候變色的。”
“……基因突變？”
三歲？
三歲時她確實生過一場大病，之前夢中的A市玄清寺，便是那個時候身體恢復以後媽媽帶她去的。
聽媽媽提過，自己當時能活下來堪稱奇蹟，這也難怪身爲無神論者的她會帶她去燒香拜佛。
但梁淺非常確認，自己身體好了以後並未出現任何異樣，眼睛的變異是在7月13號那天晚上發生的……
她眸光微動，握住梁芸的胳膊，“媽，現在是幾月號？”
梁芸遲疑地回答：“4月3號。”
4月3號？
她非常肯定4日3號沒有出現過超級藍血月，更別說自己暈倒。
如果不是過去，那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