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款就是不一樣,兩千萬不算打水漂。”
‘你哥哥怎麼就不打死你這個敗家弟弟呢。’
腦海中傳來一名少女吐槽的聲音,勾動那琉璃色眼珠的主人些許笑意。
“因爲他還指望我的孩子能過繼給他繼承家業,好隱瞞他不能人道的事實,這點你不是早就知道麼,暮暮。”
‘你這麼聊天就把天聊死了,你知道麼,顧軒。’
“不說這些廢話了,你找沒找到那個小傢伙的下落?”
‘你知道我們一族能穿越多少世界麼?你知道就算如今我的力量最強大,每一個世界蒐羅過來需要耗費多少時間和心力麼?你就光會動動嘴皮子,光會使喚我,光......停!往回開,往回開!我感覺到了,靠,就光顧着往外找了,沒尋思到就在這個世界呢!’
顧軒一腳剎車一個急停,後面的車險些一頭撞上去,於是,街面上頓時一片汽鳴聲,所有被強制停車的司機,都在用這種方式朝着前頭隨意剎車的豪車主人發泄不滿。
‘你活到現在都沒被人打死還真得是命硬。’
“多謝誇獎,而且說到底,也多虧了有你幫忙不是麼。”
方向盤打滿,又是一腳油門,豪車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就駛進了隔壁的車道,然後往原來的方向開回去。
車門打開,最先落在車門外的,是一條蹬着黑色皮鞋,穿着黑色牛仔褲的大長腿,再往上是黑白灰三色拼接而成的棉質襯衫,一根淺咖的羊毛圍巾繞過脖子隨意地搭在肩上,英俊帥氣的五官立體感十足,尤其是一雙不同於中國人褐色瞳孔的琉璃色眼珠,帶着明顯的混血特徵。
顧軒關上車門,斜靠在車身上,看着遠處將某個地方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羣,伸手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鏡。
‘開車的時候不能戴墨鏡。’
‘你少吐槽我一句會死?’
‘會憋死,還有你不湊過去看一看麼?’
‘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說不定沒死呢?’
‘沒死你早就催着我過去了,還有心思和我墨跡眼鏡不眼鏡的麼。’
‘額......你贏了,我不和你吵。’
顧軒嘆了口氣,認命地摘下眼鏡,琉璃色的眼珠在夕陽映照下鍍上了一層淺金,如同稀世寶石一樣引人注目,然後他邁開大長腿,也往人堆裏紮了過去。
不同於邊上的人或驚愕,或恐懼,或害怕,或難以置信的神色,顧軒的表情很冷靜,彷彿此刻落在他眼中的,只是一張畫,一棵樹,一隻鳥,而不是某一個剛纔還和他一樣,能呼吸,能說話,能笑能走路,可眼下卻躺在血泊中,身體扭曲,滿頭是血的屍體。
‘怎麼樣?孵化了麼?’
‘看來是剛找到宿主沒多久,力量微弱到我幾乎都察覺不到。’
‘這麼說,你沒辦法追蹤他了?’
腦海中的少女笑了起來,那得意洋洋的聲音穿過虛空,似乎落在了顧軒的耳畔,引得他耳朵微微發癢。
‘你也不瞧瞧我是誰~’
‘是,你是暮暮。’
顧軒也笑了起來,眉眼溫柔得彷彿能擠出醉死人的美酒。
‘是我最可愛的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