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鄭三元進了京,找到了馮家,拿出了罪婦的父親當年和其父親結義時,留給對方的信物,並以此要求罪婦收留他。”
“原來鄭家在當年搬遷的時候遇到了山匪,財物都被洗劫一空,無可奈何之下,只得當掉了山匪看不上的衣物和帶不走的大件,勉強在附近定了居,生計一直都很艱難,後來又接連遇上了水澇、鼠疫,全家幾十口,只剩鄭三元和他的父親活了下來。”
“於是鄭三元的父親便帶着鄭三元北上,準備投奔罪婦的父親,可罪婦的雙親早些年就去世了,又不曾對家中提過鄭家一事,盧家自然無人知曉,偏巧這時,因爲連日奔波和操心,鄭三元的父親得了急病。”
“盧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既不承認鄭家這戶乾親,自然也不會出手相助,於是鄭三元的父親很快便去世了,對方臨終前將當年的信物交給了鄭三元,囑咐對方上京尋找罪婦,因爲當年兩人結拜時,罪婦也在一旁。”
聽到這裏,禮部左侍郎開口呵斥道。
“難道鄭三元在外的所作所爲,都是受你指示的麼!”
“請王左侍郎慎言!如果對我有任何不滿,請直接衝着我來,我母親從來不曾得罪過你,隨意構陷、出口傷人,難道是丈夫所爲!”
面對王左侍郎咄咄逼人的態度和口吻,馮廣堂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
見狀,王左侍郎冷哼了一聲,可到底沒再繼續挑釁下去了。
“罪婦並沒有收留鄭三元,雖然鄭三元的父親的確對罪婦的父親有恩,可罪婦眼下畢竟已經是馮家的主婦,斷沒有讓馮家替盧家還恩情的道理,於是罪婦典當了自己的一些嫁妝,將典當所得,還有罪婦一處嫁妝鋪子的地契都交給了鄭三元,希望他能憑此在京師安身立命。”
“一開始,鄭三元的確認認真真地經營着鋪子,可他很快就被人勾着染上了賭癮,一開始還只是拿鋪子裏的流水去賭,後來變本加厲,把貨物甚至把鋪子都拿去做本,可很快也輸的一乾二淨。”
“那個時候,鄭三元再次找到了罪婦,希望罪婦能予他一些資本‘週轉’一二,但是罪婦早就派人將鄭三元的近況都打聽清楚了,自然不會相信他所謂‘生意慘淡’的藉口,於是直接拒絕了鄭三元的要求。”
“想來也是那段時間,鄭三元知曉了罪婦的兒子成爲藍翎侍衛的統領一事,便和當日那羣誘他沾染賭癮的地痞無賴一起,在京城內打着廣兒的名號作威作福。”
“此間內情,吾兒的確不知,卻因爲在事後聽過罪婦說起此事,準備將鄭三元的罪責一力抗下,以此來償還當年鄭三元父親的救命之恩。”
“可此事,的確和吾兒,和馮家毫無關係,一切都是罪婦的過失,懇求天恩浩蕩,若有任何罪責,請讓罪婦一力承擔,但求赦免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