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巍然恨得牙癢癢的,可細小的電流從崖底不斷攀援而上,刺激着脊椎和大腦皮層,而瞧着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居然還有閒情逸致打開手機計算時間,接着莫名其妙開始就回起短信的女人,他只能伸出手擋住對方聚焦在手機屏幕上的視線,一邊喘着粗氣,幾乎是從嗓子裏憋出來一句。
“專心幹活。”
“還沒好麼?我以爲五分鐘就該是你的極限了。”
“屁!”
自從得到老媽的言傳棍子教後,他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爆過粗口了,可面對計藍,就好像自己所有的信心和忍耐力都被落在家裏了一樣。
如果可以,祝巍然一定會把當初居然以爲這個女人好利用的自己,一腳從樓上踹飛下去。
“說髒話可是不好的習慣,君子慎獨,即使是私下無人的時候,也應該自覺堅持表裏如一的良好品德和言行,不然,再好的僞裝也一定會有敗露的那一天。”
“最表裏不如一的是你這個土匪吧!”
因爲怕聲音太大傳到外頭去,祝巍然只敢從牙齒縫裏出聲,可聽到這話,計藍卻一挑眉。
“看來你沒有絲毫受教的意思。”
也不知那手指怎麼動的,祝巍然覺得捆在自己腰間的皮帶瞬間解了扣,接着大腿一涼,某個女人瞬間發動了虎狼之勢。
“等等!”
不及阻止,祝巍然只能猛地咬緊牙關,將原本已經被他用雙臂箍得死死的計藍又摟緊了一分,幾乎是想直接就這樣生生把對方摟斷成兩截。
“計助理,您點的菜已經好了。”
祝巍然身子一僵,外頭之人敲門的震感,隔着門板直接傳到了他的身上,想到十幾釐米的位置就站着一個人,而自己居然是這麼一副沒臉的模樣,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拍死。
“恩,好,稍等一下。”
計藍應了一聲,看着祝巍然笑了笑,然後將手放在旁邊那扇只能往裏拉開的小門把手上,用力一拽。
看到是小門被打開,服務員有些奇怪,可見開門的人是計藍時,那張清秀的臉上習慣性先浮出笑容。
“計助理,您點的菜好了。”
說完,服務員便扭轉了下車頭,準備推着銀質餐車往裏走。
“謝謝,給我吧。”
計藍順手拉過另一邊的把手,直接通過小門把餐車拉到了包廂內,她本人則站在另一扇門身後,顯然並沒有開門讓服務員也跟着餐車進去的意思。
“我這裏就不用麻煩了,一會兒喫完飯你們再來收拾就可以。”
“啊,好的。”
雖然對計藍的行爲有些奇怪,不過眼下的確是衆人最忙的時候,服務員剛微笑着點頭應是,小門就在自己跟前被合上了。
奇怪,不是說計助理帶了個男人來?怎麼包廂裏沒看到?
“小李,墨跡什麼呢?幹活啊!”
“哎,來了!”
沒有時間去細想這些八卦,服務員趕緊回到了人堆裏,和大家一起繼續準備着午餐用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