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祝巍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然後擡頭看向計藍。
“倒是侯君,他爸媽越打他,他就越來勁,高中的時候甚至還混成了那一片學區的老大,走到哪裏都有小弟問好,那威風的模樣把我羨慕得不行,可那會兒我在衆人眼裏,是和侯君截然相反的那種類型,老師眼裏的好學生,同學眼裏的學霸,要是突然之間改了性子,侯君恐怕又要挨一頓打。”
“你爸媽會覺得是侯君把你帶壞的。”
對於計藍的論斷,祝巍然點點腦袋錶示同意,然後又低下頭,繼續他手上的活計。
“不僅是我爸媽會這麼覺得,侯君爸媽也會這麼覺得,所以爲了向我爸媽表示歉意,侯君肯定會被狠狠揍一頓,幾天下不來牀的那種。雖然有時候我看侯君也挺不爽,不過也不會壞心眼到故意害對方捱揍的地步。”
“後來才發現,其實我和侯君這樣也挺好,我能幫侯君打掩護,他也會給我帶些‘好學生’不應該有的東西。高考那年,他的所有課程都是我幫忙輔導的,結果只用了半年時間,這傢伙高考成績居然比我還好,真是豈有此理。”
說着說着,祝巍然突然發現,眼下他和計藍竟然像是普通朋友一樣,這樣一來一往,氣氛融洽的聊着天,再回想前幾天兩人那種完全不正常的‘溝通’方式,荒唐的感覺從心底浮現。
“巍然!”
“媽?”
“巍然,你沒事吧?沒有哪裏不舒服吧?沒有哪裏受傷吧?”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將祝巍然從地面上拉了起來,從頭到腳都細細看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傷痕,這時她才注意到祝巍然拿在手裏的碘伏,又回想起他剛纔的姿勢,於是下意識地朝一側看過去。
計藍早就站了起來,因爲地方不大,祝巍然剛纔爲了替她消毒又湊得近,於是這會兒,她只能和祝巍然肩挨着肩地站在一起。
祝巍然高計藍半個頭,兩個人肩並肩站在一起的模樣,就像是什麼男團組合一樣,能叫上至八十,下至八歲的女性都雙眼一亮,可祝媽卻想得更多。
她還記得昨天鬧出來的誤會,還有王小姐所說的話,便將目光投向站在祝巍然身邊,剛纔一眼瞧過去,還以爲是個典型的寡言少語類帥哥的人。
祝媽細看了看,突然笑了,這分明是個長相極清雋,極自持,極冷傲,卻偏偏又帶着一點若有似無的媚態的姑娘。
好俊的女孩子,倒是和巍然以前交往過的那些女孩子們完全不同,難怪他會被喫得死死的。
見的人多了,只看計藍的模樣,祝媽就知道這是個決定了和誰在一起,就會對那個人死心塌地、挖心掏肝的好姑娘,她一邊欣慰兒子終於把眼睛擦亮了一次,一邊笑着和對方打招呼。
“你好,我是祝巍然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