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讓晉瑋和他們鬥鬥法,看看那些老不死的是不是有這個臉皮欺負小孩子。
一頓早飯,池玉迢喝了一碗粥,用了兩個碧絲金玉卷(春捲),還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紅桂饅頭,也就是加了桂花和紅糖的刀切饅頭,還有一小碟醬瓜,便在娟娥的攙扶下歪到榻上休息。
過不了多久,就聽到一串風風火火的腳步聲,伴着宮人太監們一聲聲“參見陛下”的動靜,從殿外直衝到殿內。
“母后!母后!我和你說!”
晉瑋一臉興奮的跑進殿內,因爲顧忌着池玉迢身上的傷,便只敢撲到榻邊,揚着小腦袋,略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因爲激動而紅撲撲,就像是一個向母親炫耀,期待誇獎的普通孩子。
“我今天堵得劉侍郎連話都不敢說,只能跪在地上連連道歉呢!”
晉瑋口中的劉侍郎,原名劉三德,是先帝大行後第一年科舉錄取的狀元。
其實當年殿試,劉三德應試的策論並不對題,文筆也中規中矩,只看文章,別說讓他當這個狀元郎,怕是連兩榜進士都沒他的一席之地。
奈何這劉三德的運氣太好,他所寫的內容,是對太后握有輔政之權這件事大肆抨擊,將歷朝歷代那些手握權柄就立刻變壞的太后們當做範例,一個一個從頭罵到腳,尤其是那些輔佐着非親生皇子登基,之後卻仗着權勢胡作非爲,糾集黨羽,讓後戚坐大的太后,更是被他罵的頭血臨頭,雖然沒有明着點出具體的名字,可字字句句都衝着當朝太后而來。
池玉迢記得當時自己看着劉三德那篇狗屁不通,甚至爲了罵人,連遣詞用句都不那麼將就的文章,就這麼擺在衆多殿試舉子的策論上頭,她真得挺想將那幾張破紙送去溷軒,給宮人們當廁紙用。
本來那些暗中作梗的文官和隔岸觀火的武官都想得很明白,若是太后因劉三德的文章大動肝火,甚至取其性命,那他們就相當於用一個一無是處的老腐儒捏住了太后的短處,只要有必要,他們甚至可以聯合天下文人學子,罵到這女人無顏面對先帝的地步。
如果太后願意讓步,只需要給這劉三德一個不高不低的名次,擺出個禮賢下士、大肚能容的態度出來,那麼大家以後就能和氣做事,你好我也好。
只是誰都沒想到,她不僅順着文武百官的想法,將這劉三德點爲頭榜狀元,之後甚至免了他去吏部‘面試’的過程,在打榜遊街之後,便立刻授了劉三德禮部侍郎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