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並非什麼善男信女 >三十九:南柯夢(2)
    浮香樓本是茶樓改建而來的,無論名氣還是規格都比不得外頭那些大型的歌舞場,更沒有供客人們跳舞的舞池之類,於是管事的媽媽便反其道而行之。

    比起那些吵吵鬧鬧,因爲賓客衆多隔三差五便要鬧些亂子,沒有十幾來個保鏢根本搞不定的歌舞場,浮香樓則是以清淨,嫺雅爲特色。

    沒辦法,地方太小,來兩個酒鬼砸上一圈,浮香樓就得關門歇業一個禮拜,可不得把媽媽心疼死。

    眼下,只需要讓歌女唱唱歌,舞女跳跳舞,偶爾請來說書先生講兩個段子,或者讓戲班子演上那麼一段時日,不算特別吵鬧,又不用花大價錢養十幾個舞女,每天還有新意,對此,媽媽很滿意,一樓想找樂子的客人也很滿意,二樓想有個清淨能談事地方的客人非常滿意,三樓正和樓裏女子辦事的客人就更滿意了。

    因爲浮香樓小,做的基本也都是熟客的生意,倒也不受其他歌舞場的排擠,漸漸地也有十幾年的太平日子經營下來了。

    對了,和那些養女歌星,專門靠賣酒,賣門票,賣送女歌星的花,還有賣場子供那些大少爺擺闊,其實不會讓客人留宿,陪酒女郎大多也都是自願賣身的歌舞場不同,浮香樓,是個延續了千年傳統,骨子裏規矩得不能再規矩了的名副其實的青樓。

    從酒窖裏找到張大少爺那瓶拿自己一輩子工錢也買不起的葡萄酒,跑堂用布墊着酒瓶,然後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哪想到他剛出門,轉身便差點和一個矮小的身影撞在一起。

    “要死了你!”

    差點把懷裏的寶貝金疙瘩摔壞的驚慌和憤怒,讓跑堂一腳就把那個小身板踢翻在地,就聽一陣噼裏啪啦的動靜,彷彿是對方手上的盤子也被摔壞了。

    今夜雲厚,這會兒又正好將月亮遮掩個大半,跑堂只能藉着前廳的光線,看到廊柱旁有一團隆起的影子在那蠕動,不時發出喫痛還有小聲嗚咽的動靜。

    “哭,還有臉哭!”

    跑堂餘怒未消,那抽抽搭搭的哭腔傳進耳朵裏,更是引出了他這兩日來在客人們那邊受的氣,仗着這些伺候姐們的小丫頭不敢多嘴,於是他想都不想的擡起腳,準備叫對方好好嚐嚐厲害。

    “暗處站着的人是誰?”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跑堂驚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地,下意識就把腳收回來了,然後沖走廊盡頭,正往此處走來的人影,一臉討好地笑着。

    “芸香,是我。”

    月亮正好從厚厚的雲裏頭探出半邊臉,照亮了那個正從廊柱的陰影裏走出來的纖細身影。

    來人瞧着不過十二三歲,上身一件淺綠色襖子,衣襬處繡着幾支花枝草葉,下着一條藏青色長褲,長長的烏髮梳成辮子落在身前,鵝蛋臉上神情溫和,大大的杏眼瞧人時,總是帶着幾分令見者感覺到舒服和親近的笑意,走路時不緊不慢,連腳步聲都彷彿帶着某種韻律。

    ——只是到底未曾長開,不管是面盤還是身段,都顯出一種少女的青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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