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問來了對面公司爲幾人安排好下榻的酒店地址,然後把地址發給了能以彤,然後自己湊了過去。

    就見能以彤先把酒店地址縮小到全國地圖,又放大到省會地圖,再放大到區域,最後是衛星拍攝的酒店所處地段街景圖。

    看完了這四張照片,她肩頭的黑色烏鴉就和聽見號令一般,展開雙翼,像是一道黑色的利箭朝外頭飛了出去。

    顧軒肩頭上的白頭老鷹起飛慢了半拍,卻以不遜於烏鴉的速度,也追了上去。

    這一幕看得岑霜嘖嘖稱奇,這該不會真是電子鳥吧?

    因爲距離岑霜所買航班的起飛時間很近,三人沒有多耽擱,立刻打了車前往機場,因爲飛機本身就有誤點,所以算是勉勉強強趕上了航班。

    岑霜買的是三人連座的位置,可沒想到顧軒和能以彤一左一右把靠窗戶和靠走道的兩個位置都佔了,只剩了中間一個給她,岑霜只好十分尷尬地挪着身子經過顧軒,然後坐在了兩人中間。

    那種尷尬中略透露着幾分詭異的氛圍,令她如坐鍼氈,可這會兒屁股落了座,想要換位置就不是那麼方便的,而且三個人坐這麼近,就算她有心想要問能以彤到底怎麼了,礙着顧軒在場,也不是那麼方便。

    說實話,和仿生人待久了,很容易把對方當成一個普通的人類,而不是一件大型的家用電子設備。

    還好只需要坐兩個小時的飛機。

    岑霜一邊感受着來自兩邊的強大壓迫感,一邊暗暗爲自己掬了一捧辛酸淚,然後問空姐要了一張毛毯,乾脆大被矇頭,一睡了之。

    “岑霜姐,到了,醒醒。”

    肩膀被人輕輕推動,意識從睡夢中迴歸的那刻,能以彤的聲音也竄進了耳朵裏。

    岑霜下意識吸了口口水,立馬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的舉動有多麼不合適,還好這會兒還蒙着毛毯沒人看見。

    掀開蓋在頭上的毛毯,突然明亮的世界讓岑霜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如同相機在聚焦一般,短暫的模糊後,視線裏的一切又清明瞭起來。

    靠近走道一側的顧軒已經站起了身,正在拿她們三人的行李,其他座位上的乘客也都三三兩兩地站着,只是還有不少仍舊坐在原位,等着其他人先離開太過狹窄的過道。

    因爲是臨時購買的飛機票,所以買不到商務艙,只有經濟艙的座位正好留出了三張,所以狹窄自然是難免的。

    等三人下了飛機,和前來接機的工作人員一起離開飛機場,岑霜就看到兩隻一大一小,一灰一黑的鳥兒停在機場大門口不遠處的廣告牌上,體型大一些的老鷹,還在那慢條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一副你們也太慢了的裝逼感,鋪面而來,她都驚呆了。

    人接機的多了,鳥接機的還是第一次見。

    可等兩隻鳥兒歸了隊,三人兩鳥上了車,岑霜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那會兒能以彤似乎只給烏鴉看了酒店的地址吧?那這兩隻鳥是怎麼知道她們是在這個機場下的飛機呢?難不成這兩隻鳥一直跟着她們的飛機,追了一路麼?

    這個猜測把岑霜自己都逗樂了,可樂着樂着,她就笑不出來了。

    看着停在能以彤肩頭上的黑色烏鴉,岑霜木着臉把頭扭過去。

    算了,難得糊塗,兩隻鳥而已,想那麼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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