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彤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見裏面傳來其他動靜。

    因爲不想牽涉其中,所以她的出手並不重,可如果裏頭的女人繼續這樣只知道害怕,等男人醒過來,可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了。

    既然閒事已經管了,也不好半途而廢,畢竟她的鞋子還在裏頭呢,光着腳走回去挺打眼的。

    能以彤往草叢走去,果然見到一個女人環抱着雙臂躲在樹下,一身淺藍色的裙子被撕得不成樣子,而不遠處正躺着一個男人,太陽穴都被砸出了一個正方形的血坑,這會兒正面朝下倒在地上,毫無動靜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恩......這傢伙挺倒黴的。

    能以彤將目光從男人身上收回,立刻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彎下身拎着鞋帶將鞋提起,看着沾在鞋跟上的血跡,她眉頭微皺,也不好立刻穿上,只好先直起身,然後轉頭對上一雙過度驚恐後顯得十分迷茫的雙眼。

    “你是在等他醒過來?”

    彷彿是被能以彤的疑問喚醒了剛纔恐怖的記憶,女人瞳孔擴大,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一下子撲向了她。

    看着對方身上髒兮兮地,滿是草葉子和泥土的衣服,能以彤擰緊了眉頭,只是半是沙半是泥的地面,她又光着一隻腳,另一隻腳還穿着高跟鞋,不好躲讓,只好勉強讓對方抱了個滿懷。

    女人,或者說女孩,這會兒走到光亮下,看着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一張臉帶着涉世未深的天真和稚嫩,一股子誘人犯罪的清純勁,大晚上的又是落單,也難怪會招來這種禍事。

    女孩很嬌小,能以彤有一米七幾的個頭,女孩在她懷裏頭頂剛到胸口,這會兒又因爲害怕而瑟瑟發抖,活像一隻躲在老母雞羽下的小鵪鶉。

    唾,什麼見鬼的形容詞。

    “能自己回去麼?”

    能以彤自問自己的聲音不算小,可此刻蜷縮在她懷中的女孩卻彷彿置若未聞,雙手死死拉着她的衣襟,彷彿恨不得將自己躲進她的身體裏。

    這樣對方走不了,自己也走不了。

    能以彤只好將手中的高跟鞋直接塞進女孩懷裏,然後微微彎腰,左手摟住女孩的後背,右手挽住女孩的腿彎,腰部一使勁,就將人直接抱了起來。

    大約是之前受驚過度,被一個女人直接公主抱起來這樣的事,都沒令女孩驚呼出聲,只是肌肉繃緊了一瞬,下一秒,她就把頭死死抵在池能以彤胸口,雙手則順勢穿過她的腋下,環在後背。

    能以彤抱着女孩往大海走去,因爲只有一隻腳上穿着高跟鞋,所以走路時有些一高一低,晃得厲害。

    直到一波接一波的海水已經打溼了腳背,能以彤才停下繼續往前的步伐,然後用力飛起一腳,套在上頭的細帶高跟鞋瞬間飛出,在漆黑的海面上劃過一道銀色弧線,在砸出幾朵墨色水花後,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沉了下去。

    “把你懷裏的鞋子也扔掉。”

    能以彤催促了兩遍,懷中的女孩才鬆開死死抓着她襯衫的手,將懷裏的鞋子用力地朝海面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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