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能以彤是被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的岑霜吵醒的。

    一張晚娘臉的岑霜坐在沙發上,看着能以彤淚眼婆娑,哈欠連天地刷牙洗臉,然後當着她的面關上了浴室的門。

    片刻後,浴室內傳來響亮的沖水聲,隔着磨砂玻璃門,岑霜看見裏頭的人影晃動了一下,然後能以彤推開門走了出來。

    岑霜下意識皺了皺鼻,終於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昨天你發的那些東西說的不清不楚的,害得我一宿都擔心得沒睡着,發你短信也不回,到底換到了哪個房間也沒告訴我,還是我大清早去問的杜賓,才知道你在哪。就算你不惦記着公司那些明文規定,也好歹念在你喊我一聲姐的情分上,讓我安安穩穩地歇一晚上,不要搞這些不負責任的驚喜給我,行不行?”

    “如果你處理好了,第二天白天和我說一聲也行,別大晚上的說這些東西,上了年紀的女人,睡不好立馬顯老。”

    岑霜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的皮膚早已經過了二十多歲小姑娘那種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的觸感,就算用昂貴的面膜和精華,細小的皺紋和淡褐色的斑點依舊會冒出來,時間真的是太殘酷了。

    能以彤嘆了口氣,殘留的瞌睡蟲都被岑霜這一通唸叨給念死了。

    “岑霜姐,你有這個功夫盯着我碎碎念,不如到那邊那張空牀上再睡個回籠覺,不是更舒服。”

    能以彤指的,就是昨天被居向心糟蹋過的那張牀。

    上面的被子昨晚就被居向心披走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牀鋪,看着倒也乾淨,反正櫃子裏也還有乾淨的被子,真要睡拿出來也方便,不過能以彤自己肯定是不會去睡的。

    岑霜看了看那張牀,表情有點被說動的猶豫,可想起臉上已經畫好的妝容,她死了這份心,整個人攤在沙發上,仰頭看着天花板,一臉生無可戀。

    “算了,還睡個屁的睡,趕緊收拾了下去喫早飯,一會兒還要去籤合同。拍攝計劃安排得很緊,下午你要先試衣服和鏡頭,如果衣服不用改,那麼這幾天趁着天氣晴朗,就會先把你的那部分拍掉,如果衣服要改,你能先休息幾天。”

    “對了。”

    岑霜低下腦袋,看向能以彤。

    “你怎麼把杜賓一個人扔在那邊了?”

    “已經好久沒有和其他人睡同一個房間了,有點不習慣。”

    岑霜皺了皺,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隨手找的藉口,可對方要怎麼和自己的仿生人相處,她這個經紀人也管不了,會問也只是覺得杜賓有點可憐而已。

    等能以彤換好衣服,在岑霜的幫助下畫好妝,簡單折騰了個髮型,用去了足足一個小時候,她的模樣和剛起牀那會兒,凌亂得像是個被風折騰慘了的瘋婆子比較,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人了。

    “走吧走吧,我都餓死了。”

    岑霜看了看時間,八點,還行,和對方約得時間是九點半,也是考慮到能以彤要化妝收拾行頭之類的,時間也比較緊了,幸好她起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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