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身體不舒服,聶淵把她帶到衛生間後,倒也沒過分調戲她。

    “好了叫我,聽見了嗎?”聶淵靠在洗手檯旁,注視着內間磨砂玻璃前的人影。

    喬麥響應完自然的呼喚,聞聞自己身上,真是哪兒哪兒都臭烘烘的。她打開沐浴噴頭,一步跨進浴缸裏。

    聶淵拉開滑門,大步走到浴缸前,無語地望向坐在浴缸裏脫衣服的喬麥。

    “夫人,你這是要洗澡嗎?”

    “嗯。”喬麥朝他擺擺手,高貴冷豔地說:“你出去吧,我可以自己洗。”

    聶淵一笑,飛快幫她把衣服剝光,拿起掛着的搓澡巾,把人翻來覆去從上到下搓了兩遍。

    喬麥眼淚汪汪地扒在浴缸邊沿:“搓、搓輕一點。”

    “不行,你身上臭臭的,以後不許再喝酒。”聶淵嘴上撂狠話,下手卻悄悄輕了些。

    喬麥擡起手腕聞了聞,嘆氣道:“哎,今天大家都很高興,等《大千》的模塊建設完,我要和兒子們一起出去度假。”

    聶淵已經看出來,喬麥在醉酒狀態下說的話是沒有絲毫掩飾的,百分之百是真心話。所以他聽完很生氣:“只有兒子們?你老公我呢?”

    “我老公?”喬麥真心實意地迷茫了會兒,然後右手握成拳敲在左手上,“對哦,你是我的老公來着。”

    聶淵忍無可忍,把被搓得像只煮熟小蝦的喬麥撈起來,洗乾淨之後丟到牀上。

    喬麥以手掩脣,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眼皮慢慢闔上,嘴裏模糊地說了句:“晚安……”

    本已雙手撐在她耳邊的聶淵只好低頭親了下她微張的紅脣,對熟睡的磨人精迴應道:“晚安。”

    宿醉的人總是容易頭疼,喬麥按照生物鐘醒過來,卻疼得不想起牀。她摸到手機,正準備請個假,就見陸半明在工作羣裏發言,說遊戲系統要做上線前的保密測試,除研發部和測試部以外的部門全部放假。

    然後還單戳她一條:【喬大神,今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啊。那幫兔崽子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看他們還敢不敢灌女生喝酒。】

    喬麥掙扎着回覆了“謝謝”,一頭栽倒在牀上,閉眼暈眩。

    她一個人趴在牀上,沒見到聶淵,也沒心情探究他在哪兒,只想醞釀回籠覺的睡意。

    忽然,樓下傳來一連串巨大的砰砰聲,驚得喬麥渾身戰慄,爬起來往聲源處跑去。

    她跑過樓梯拐角,看到站在客廳中央一身淺棕塹壕風衣,渾身上下都寫着“硬朗”二字的男人。

    “小緬!”喬麥的眼睛驀地睜大,震驚四望。只見圍繞在喬緬四周的,是漂浮在空中的壁掛超薄電視、鍋碗瓢盆、拖把掃帚……所有的物品,都齊齊對準站在他對面的聶淵。

    “給我把東西放下!”她怒吼一聲,跑過去的同時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滑下樓梯——

    “媽媽。”喬緬雙臂擡起,喬麥的身體在空中漂浮,穩穩當當地落到了他的懷裏。

    一年不見,大兒子的身材練得越發有力量了,就像吊牀一樣把她託在空中,已經超越了公主抱的境界。

    喬麥嘴角抽搐,正想說“放我下來”,擡眼一望,才發現夾雜在各種傢俱中間的,竟還有一顆顆泛着冷光的子彈,彈頭通通朝向聶淵,彷彿只要喬緬心念一動,就能把聶淵扎得全是窟窿。

    喬麥被自己的想象嚇得不輕,一捏喬緬的耳朵:“還不快把傢俱和子彈都放下?!”

    本來還炫酷霸氣的青年被她一揪,立馬露出無辜的表情:“媽媽,他是陌生闖入者,我是爲了保護你。”

    聶淵靜靜看完大兒子的表演,擡起手,一下一下地鼓起掌來:“不錯,你果然是我最強的兒子。”

    他話音剛落,所有的傢俱應聲而落,子彈們滴溜溜在地板上滾了幾圈。

    喬緬顧不得探究自己力量失效的原因,眼神一凜:“你說什麼?!”

    聶淵朝他伸出雙臂:“該把你媽媽還給我了,小孩子賴着媽媽可不是好習慣,會變成媽寶男的。”

    喬緬沒顧得上他的奚落,震驚地低頭看着喬麥。他有一雙霸氣側漏的黃金色眼瞳,加上獅子似的硬朗威嚴面孔,被他盯着,喬麥明明沒出軌,卻像是給他找了後爸一樣的心虛。

    “小緬,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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