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什麼？老闆，你是不知道那種病毒有多刁鑽，過去的全球互聯網上從未出現過這種類型的病毒。如果不是永昌追蹤能力強，咱們誰都抓不到它的痕跡。”
聶淵反問：“誰都抓不到？”
又來了，又來了，老闆那種“你這個愚蠢的凡人”的語氣。
想當初，陸半明還在梅國金融街叱吒風雲的時候，本是誰也看不上的。聽說慕瞳集團想挖他回國內發展，他自鳴得意地想，就這個做時尚做酒店的公司，挖他過去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給再多薪水他都不稀得去。
可等聶淵親自坐到他面前，跟他暢談對未來AI和遊戲產業的設想時，他卻被深深迷住了。這個男人哪裏像是奸詐狡猾的總裁？他分明就是千年老妖怪，博古通今，學習能力超強，精準把握住了行業發展的時勢，聽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陸半明正想着，敲門聲咚咚響起。聶淵彎脣笑了笑，說：“夫人來了，讓她來解答你的疑問。”
陸半明都懶得問他怎麼知道是喬麥來了，轉頭回望，見喬麥手裏拿着一份文件夾。
“這是許少承和友林服務公司的所有聊天記錄和監控，這家公司做得很小心，沒有在網絡上留下任何與境外勢力勾結的記錄，不過他們有一個祕密賬戶定期接受海外打款。那家銀行我查了，款項的來源是布爾加國。”
陸半明忍不住反駁：“這不可能，像這種海外賬戶，都是隨機多個賬戶打款的，根本追蹤不到。”
“寫個算法就可以。”喬麥從衣兜裏摸出一個U盤，“喏，你感興趣的話，可以拿去看看。”
陸半明如獲至寶，腆着臉說：“那我就拿去和研發部的弟兄們分享一下了。”
見聶淵正在仔細查看喬麥遞過去的資料，他肅然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許少承就不只是竊取公司機密了。”
聶淵“嗯”了一聲，合上文件：“嗯，這種愚蠢之人，之後不必再討論。”
陸半明不禁在心裏爲許少承默哀。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你怎麼還不走？”
陸半明被聶淵一瞥，自動自覺地退後離去，見喬麥也準備跟自己一起走，他忙擺手，做出口型：老闆娘，你可千萬別害我！
喬麥耐心等他走掉，又問：“聶董，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有。”聶淵起身拿起自己的銀灰色西裝外套，“陪我上樓一趟。”
聶淵道：“有安全門，只有樓梯可以上。”
喬麥對他的想一出是一出已經免疫，安慰自己好歹能看看城市最高處的風景。
從安全通道上到天台，聶淵用指紋和瞳孔解鎖了雙層鐵門，門剛一推開，喬麥就聽到了一陣震耳的轟鳴聲。
她被聶淵往懷裏攏了攏，擋住吹來的狂風，在余光中看向停在天台中央的直升機。
好吧，怪不得從沒聽人提到過天台，原來是聶淵專屬的凡爾賽功能。
喬麥提高音量問：“我們要坐直升機去幹嘛？”
聶淵貼着她的耳朵說：“去度假，你答應過的。”
喬麥：？？？
就是那次爲了知道聶淵的諸多謎團，她答應了喪權辱國的條約，結果還被這傢伙誆騙了，什麼也沒問出來。
“你管那叫答應？”
聶淵把她抱上直升機：“走了，夫人。”
好吧，她錯了。這種男人根本就不是人能免疫的！
按照有錢人的習慣，喬麥還以爲自己會被帶到哪個風景優美的海島，誰知直升機越開越偏，等喬麥一覺醒來時，他們已經到了某個原始森林的上空。
她好奇地往下望：“我們要停在哪裏？”
“過一會兒會有一片平坦的空地。”聶淵說。
駕駛員正拿着對講機和別人確認方位，很快喬麥就看到了地下亮起的降落指示燈。
林中驚起一片飛鳥，螺旋槳旋轉着朝降落點靠近，喬麥的探索欲完全被勾起，抓着聶淵的衣袖，興奮地問：“我們今晚要住在森林裏？這兒的地理位置是哪兒？”
“嗯，待會兒帶你去我的房子。這裏是嶺南市的洛雲山脈。”
嶺南市離寧南市不遠，只有一字之差，環境卻大不相同，寧南市是繁華的都市森林，嶺南市卻是名副其實的野生地帶，連旅遊景點都只有寥寥幾個，大部分地區是是屬於珍稀動物們的。能在這裏建屋生活，不止要有財力，還得有魄力和膽氣。
艙門打開後，喬麥迫不及待地跳到地上，眼睛亮閃閃地觀察周圍的環境。她還沒看見小木屋的蹤跡，可林中隱有黑影閃過，不知是小松鼠還是小兔子。
“這裏會有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