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聶淵這天從早上9點忙到晚上11點,在時空穿越中耗損過大的身體有點承受不住,神經一抽一抽地疼。
保安上來敲他辦公室的門,說:“聶董,喬博士的弟弟來接您。”
“好,我馬上下去。”
到了大門外,等在道邊的果然是喬伊的奧迪。聶淵上了副駕駛座。
“小伊,難得啊,你找我有事?”
“媽媽讓我來接你。”喬伊也覺得不可思議,“她說要監督你,有沒有好好幹活兒。”
聶淵搖了搖頭:“哎,看來夫人對我誤會很深。”
“你以前做的種種,很難不讓人對你產生想法。”
聶淵聽到這話,非但不氣,還暖融融地拿起手機發了個信息:【報告夫人,我今天有好好工作,下週的庭審,也會好好作證的。】
喬麥回了一張照片過來,照片上的背景是聶新和聶崇之在北都市四合院的臥室,但坐在臥室牀上一起打遊戲的某個青年卻有着陌生的面容。
“這是……”
聶淵辨認了一會兒,問喬麥:【孩子們都長大了?之前只聽說小新和崇之長大。】
喬麥:【沒錯,崽子們一個接一個成年,小新和崇之,是因爲你力量變弱了,對不對?那小斯又是怎麼一回事?】
聶淵:【我的孩子,原本就擁有遠勝其他族人的超能力。我只是給小新和崇之下了暗示,讓他們維持小孩的成長速度,實際上只要他們有非長大不可的理由,就會自己成長。】
非長大不可的理由?
喬麥望向牀邊左側長相小巧可愛的小兒子:“小斯之後想幹什麼?你的兩個哥哥,一個馬上就要高考,一個正在打職業聯賽替補……”
“我很快就能首發了!”聶新連忙道,“教練和隊友都說我進步很快。”
“那媽媽到時候去看你的比賽。”喬麥一揉他的頭毛,又摸了摸喬斯的腦袋,“小斯呢?”
“我想學心理學。”喬斯成年後,聲音清脆悅耳,還是很有少年感,特別惹人憐愛,“我雖然讀得到別人的心,但是經常無法理解他們爲什麼要這麼想,如果不學習的話,類似問題會困擾我一輩子的。”
頓了頓,喬斯又低落地說:“可是我沒有五哥那麼多的知識儲備,今年肯定參加不了高考。”
“那就不要參加了。”喬麥把貓崽往自己懷裏一攬,揉着他的後腦勺說,“你的哥哥們都各有各的事業,媽媽一個人好寂寞啊。你就當時陪陪媽媽,咱倆一起在家看書學習,媽媽也有一門新學科要學呢。”
喬斯沒有看見喬麥的眼睛,因此讀不到她的心思,聰明的聶崇之卻早就察覺到蛛絲馬跡,小心翼翼地問:“媽媽是在學生物學嗎?你回來之後,就在看相關書籍。”
“是啊。”喬麥朝聶崇之眨眨眼,以極小的幅度搖了搖頭。
之後,母子倆找了個空房間,喬麥開門見山地說:“崇之,媽媽已經知道我逆生長的事了,你說高考後想學醫,不會是因爲媽媽吧?”
這事兒她稍微一想就想通了,可她並不希望兒子因爲自己決定未來職業。
“我本來就喜歡醫學。”聶崇之回答得斬釘截鐵,“而且媽媽忘記了嗎?我的超能力是治癒,和小斯想學心理學一樣,我也想更多地瞭解自己的能力。當然,想要治好媽媽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欸……”喬麥看出他沒有在說謊。自家兒子雖然剛長大,但已經擁有青少年的迷人魅力,因爲金漸層的本體,聶崇之的本來發色是金色,只不過爲了方便上學,特地染成了黑,眸色則是藍綠,這倒沒有掩飾,以至於學校的妹子對他議論紛紛,入學不過短短一月,就摘得校草稱號。
“那崇之好好高考啊!”喬麥越看越喜歡,忍不住把兒子一個熊抱,在懷裏使勁兒揉了揉,“我兒子真可愛,哈哈哈!”
聶崇之被揉得面紅耳赤,憋着氣說:“媽媽,要呼吸不上來了……”
聶淵穩定住公司之後,飛到北都市準備庭審。
他死皮賴臉地非要住進小四合院,連自己買在旁邊的房子都不管了。喬麥已經疲於和他周旋,經歷過生死危險之後,她莫名覺得那傢伙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或許是因爲她奄奄一息在時空亂流中不停移動時,向她奔赴而來的男人,有着最堅定的眼神吧。
“爸,外面有人找。”聶新訓練完回來,揹着包,在喬麥的臥室門口喊了一句。
就在這時,聶新又補充了一句:“是那個常薈玉,估計是來求情的。”
聶淵道:“不見。”
聶新和喬麥的眼神齊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聶新問:“真的不見?”
聶淵無語:“你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嗎?”
聶新輕哼一聲:“我是媽媽的小寶貝。”
喬麥撲哧一笑:“對,小新是媽媽的小寶貝,過來,變貓讓媽媽擼一擼。”
“喵哇!”地上只剩一堆衣服,小美短已經撲到喬麥懷裏,愜意地享受撫摸。
聶淵重重薅了把貓頭:“等着,很快回來。”
門口,常薈玉依靠在石獅子前,滿臉憔悴。她只穿一件單薄的鵝黃吊帶長裙,裙襬在風中飄搖。
“你有什麼事?”聶淵推開雙開木門,語氣沒有溫度。
常薈玉從來沒聽過聶淵這種語氣,委屈地絞着手指,說:“哥哥,你回來爲什麼沒告訴我一聲?我一直很擔心你。”
“哦?我失蹤,難道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常薈玉滿眼震驚:“哥哥,你在說什麼?”
“從今天起,不用再叫我哥哥。”
聶淵走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什麼我都可以容忍,但你不該對她出手。”
常薈玉彷如遭受雷擊,身體微晃。
兩人背後,剛約會完回家的喬迦雙手揣在兜裏,審視地走過來。
“你們倆在幹嘛?”
常薈玉驚慌失措地讓到一邊,卻讓整個場景看上去更可疑了。
聶淵聳了聳肩,說:“沒什麼,斷絕兄妹關係而已。”
“哥哥……”
聶淵沒理會常薈玉傷心欲絕的呼喚,一攬喬迦的肩:“進去了。”
倒是喬迦瞥了常薈玉一眼,涼涼道:“真狠心啊,之前寵成那樣,現在棄如敝履。”
這話原本是在責備聶淵,可常薈玉聽完,心卻被狠狠一揪。這是什麼意思?說她是小丑嗎?揮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捂住臉哭了起來,喬迦停住腳步,想要回頭看一眼,卻被聶淵強硬地扭回去。
“別看了,你這坑爹兒子,是想讓你媽媽對我意見更大嗎?”
雙開木門在常薈玉面前轟然關閉,她拳頭握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勾出一抹血跡。
門內,喬迦懶懶地說:“不是我要怎麼樣,而是一個男人身上的污點是永遠洗不掉的。就比如你,之前對常薈玉那麼縱容,現在不管你怎麼對她,以前的記憶都在媽媽心裏,媽媽永遠會介意這件事。”
聶淵臉一黑,特別想封住兒子的嘴。可封住他的嘴又有什麼用呢?之前,是自己低估了常薈玉的破壞力,還有自己對喬麥的感情……
回到宅子裏,聶淵和喬迦分開,心虛地敲了敲喬麥的房門,趁她開了個門縫,就趁機迅速一縮,到房間最角落站定,生怕有誰來把他抓走似的。
喬麥雙手叉腰,問:“聶淵,請問你今年幾歲?”
“就,億點點歲……”
喬麥懶得跟這個幼稚鬼多說,坐下繼續看自己的研究材料。聶淵不安分地圍着她轉了一會兒,問:“夫人,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喬麥翻過一頁:“有什麼好問的?反正不管你和常薈玉說了什麼,庭審都會照常進行,我相信你不會徇私枉法。”
這個回答明明應該讓聶淵安心纔對,可他卻心亂不已。他蹭到喬麥旁邊,一會兒勾勾她的手指,一會兒摸摸她的頭髮,活像一隻多動症的大汪,而不是喵。
據說聶淵的本體古貓獸是所有貓和狗共同的祖先,只是在漫長進化過程中分化了而已。
“幹嘛……”喬麥把書拍到他臉上。
聶淵搖了搖頭,縮回手,眷戀地說:“沒事,夫人,我就在這兒守着你。”
庭審還是在上午的9點開始。有了之前的先例,大家都認爲這次的庭審也會非常精彩,涌入的人數比上次還要多。
然而這次,他們沒有在法庭上看見喬麥的身影。
【喬麥不來嗎?常薈玉明顯是針對她誒,受審這麼大快人心的畫面,她居然不來。】
【聶淵在,糟糕,有點擔心了。聶淵這麼久不出現,回來的第一次公開露面居然就在常薈玉的庭審現場。合理懷疑,這對狗男女又要搞事兒了!】
【怪不得喬麥不來,要是我老公對認的妹妹這麼好,還不跟我離婚,我能活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