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嬌貴夫婿安頓好,也算安靜不少日子,據說西苑那位,一天要洗三次澡,害得地下燒窯的工人,快要被烤成焦炭了。

    南苑那位,算是比較安分的,除了把她竹園全部燒光之外,也沒其他糟心事。

    北苑那位就有點聒噪,他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天石,急得三天兩頭往她書房跑。

    嘿,他自己找不到黑金鐵,怪她幹嘛?

    至於東宮的那位,超級安靜,什麼動靜也沒有。被萬驚雷吵得頭疼時,無處可躲,阮輕艾就想往東苑跑,想着,萬驚雷應該不會隨意進出落痕的領地吧?

    提着厚重的裙襬,如貓兒般墊着腳尖,跟竊賊似得張望一翻,見有守衛巡邏的侍衛,走過去打了個聲招呼,“呃,侍衛哥哥們好。”

    “不敢當!城主大人直呼我們名諱即可。我是青城。”

    “我是青國。”

    “……”阮輕艾尷尬抽嘴,“你倆是兩兄弟啊?”

    “並不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那爲何這名字?”

    “哦,名字是我們家少主取的。”

    “啊……”阮輕艾差點被懵死,“你家主子好詩情畫意哈。”

    還傾城傾國,他取名字的時候是不是在想哪個美女?

    落痕帶過來的親信不是很多,除了青城青國之外,還有數十位打手,其他幾苑的幾個小主兒,也和落痕差不多,都帶了不少親信過來。還有一個帶了兩名女侍。據說叫什麼?鶯鶯燕燕來着?

    整得就跟帶了棟青樓在身邊。

    那天迎娶那日,四頂轎子被堵在門外進不來,那對鶯鶯燕燕姐妹花可凍不得,聽了主子的吩咐,先一步進了冰絕的旅館歇下,後來等他們家主子安頓好了才把這對姐妹花帶回來。

    阮輕艾忙問,“你們家主子呢?我進去想找他嘮嘮。”

    “呃……”

    兩人尷尬對視一眼,好像有些爲難的樣子。

    “哦?他不方便嗎?其實我也不需要他接見我,我去你們家苑子裏逛逛,隨便逛逛,欣賞欣賞凍池風光也不錯。”

    “呃……”

    阮輕艾甩手道,“呵,不需要帶路,我自個兒進去就是。”

    阮輕艾自顧自進了東苑。

    青國青城急忙攔路,“大人可別亂走。”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嘛?我就在你們苑子外逛逛,保持安靜,應該不會招惹到你家少主吧?”

    “不是,這苑子四周已經被我們設下了不少陷阱。您要是不小心踩着了可怎麼辦?”

    “陷阱?”阮輕艾驚恐的看着他倆,“什麼陷阱?爲何要在我家苑子裏裝陷阱?”

    就算她把房子給了落痕居住,可這屋子,還是歸她阮輕艾所有啊。日後他們離開後,她要回收房子的,難道她還得在自家家裏玩排雷?

    青國笑着應,“這冰絕不是經常有熊出沒嘛。”

    “那是在城外。城內鮮少有,城門都有人把守着呢,這白熊又不可能飛進城內。”

    “不是還有獵鷹?獵鷹也比較兇悍不是?”青城跟着賠笑。

    阮輕艾滾白眼,“你們的陷阱能狩獵鷹?這話說出來可信度也太低了吧!”

    “呵,這是少主的意思。”青城索性把落痕端出來說話。

    阮輕艾挑眉問,“真不打算拆?”

    青國保持禮貌般的笑容,“少主吩咐的,我們也難辦。”

    阮輕艾哼哧一笑。

    這才進門第三天啊,一個個的都開始擺譜起來,架子端的比她這個城主還要大?公然在她府邸亂設陷阱?

    阮輕艾支吾道,“你們家少主呢,本來不打算打擾他的。現在看樣子是不行了,你們叫他出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呃……”

    見兩人還是面露難色,阮輕艾挑眉一笑,“這是命令。你們要記住,我畢竟是冰絕城的城主。”

    “這……”兩人更是頭皮發麻,堵着阮輕艾的身子,糾結得要死。

    阮輕艾見狀,突然恍然,“哦,原來你們家少主不在東苑?他出去了?”

    “呃……不……呃……不是……”

    阮輕艾直接扒開他倆,徑直走去落痕臥房,提起裙襬就是一踹。

    只是還沒踹上門板,門板就被人由內打開。

    咿呀——

    踹了一空的阮輕艾,一屁股坐在地上,來了一個一字馬,阮輕艾只聽見自己兩腿發出嘎達聲響。

    “啊……哈哈哈……”阮輕艾一邊流眼淚,一邊苦笑連連。

    活這麼大就沒見過如此狼狽的自己。

    落痕眯眼盯着地上擺着一字馬的女人,眼神微微閃爍。

    這女人,這姿勢,呵,有點小可愛。

    忍不住出口調戲一聲,“妻主大人何須給我行這麼大的禮?”

    阮輕艾揪着眉頭擡頭,“你就不打算扶我一把嗎?”

    落痕拍了拍衣袖,狀似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腰疼。”

    你妹啊!他也來大姨媽了不成?還腰疼?

    阮輕艾側頭看向青國青城倆兄弟,可見他們也是面色爲難,擺着一副很想拉她卻又不敢的表情。

    阮輕艾尷尬抽嘴,“呵,我剛以爲落痕公子偷偷出去了呢。”

    “偷偷?爲何要用這兩個詞?我這是被你軟禁東苑的意思了嗎?出個門,還需要偷偷摸摸?”

    “若是光明正大從門進出,那確實不叫偷偷,可你進進出出,靠窗,靠牆,靠屋檐。這可是樑上君子啊!我用偷偷兩個字,已經修飾得很文雅了。”

    落痕哼笑眯眼,“我進出靠窗靠牆?你可有證據?”

    阮輕艾正好趴在他腳邊,隨手粘起他腳丫子上的幾粒草籽,“這是盤烏草的草籽,只有牆頭和屋檐上有,瞧這些草籽的色澤,粘力這麼強,黏上去應該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我只能說落痕公子輕功不錯,可就算我家屋檐上沒有落下你的腳印,但我可以查看,哪片雪瓦上的草籽被粘走了,便能知道您的行徑軌跡。”

    “……”落痕眯眼盯着腳邊的女人。

    這個女人好像沒他想象中那麼愚蠢。有點小聰明。

    阮輕艾笑呵呵地對着青國青城道,“你們家少主子,好像不太希望別人戳破他的小祕密,我也願意給他點薄面,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呃。”

    “還愣着幹嘛?扶我起來啊!”阮輕艾吆喝了句。

    這下,倆個侍衛終於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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