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腳湯來啦!”

    阮輕艾激動道,“張嬸你人真好。饞死我了。先來一碗熱燙喝喝,在門口議事,凍得我鼻涕都快流出來了呢!”

    張嬸笑着給她盛湯,邊問,“你之前不是說你要迎娶四位準新郎,各個都是七次猛男?怎麼的?還沒懷上吶?”

    “噗——”一口熱湯被她華麗麗的噴了出來,“張嬸,我開玩笑的,您怎麼把我跟你說得體己話,亂說出來呢?多丟人吶我!我好歹也是個城主好不?”

    “噗——”

    “噗——”

    路過的人都聽了進去,毫不客氣的捂嘴噴笑。

    獨獨邊上的侍衛們,尷尬的不知道是要笑好呢?還是該哭纔是。

    阮輕艾端着湯水說道,“侍衛哥哥們別傻站着了,趕緊喝碗熱騰騰的湯吧。熱乎熱乎身子。”

    “不,屬下不敢。”

    “屬下不敢。”

    沒有人敢接她的碗。

    阮輕艾努嘴道,“何必這麼苛責自己呢!你們家少主又不在,真是。隨便你們吧。柯凡,咱們趕緊喫午飯,喫完你就回去給我把銅管先造出來。”

    “是的大人,這豬腳湯真好喝。”

    “是啊是啊。”

    這人的忍耐力,終究是有底線的。

    就算他們拒絕得了一次,拒絕得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總有淪陷的一天。

    到了第五次,他們終於沒能憋住,開了口,軟了手,一羣人窩在角落裏,噴着熱騰騰的湯,喝的呼哧不停。

    一羣人圍在城主府外,喫喫喝喝,乾杯坐談。

    落痕現身的時候,還聽見他們圍在一起捂嘴大笑。

    “嗯哼——”

    一聲咳嗽,嚇得那些侍衛立馬站直身子,低垂着頭,懊惱的擦着油膩膩的嘴角。

    阮輕艾迴頭對上落痕的視線,再回頭看看那些侍衛,眉頭擰巴道,“落痕公子你也真是的,瞧你把這些孩子嚇成什麼樣。他們說到底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禁不起你這喫人不吐骨頭的眼神殺。”

    落痕冷漠道,“自己下去領五十大板。”

    “……是。”

    一個個都耷拉着腦門,懊悔不已。

    阮輕艾一聽,急忙起身,“這剛喫飽就捱打?食物反流很容易噎死人的。別鬧。”

    落痕瞪着那些侍衛們,“還不快去?”

    侍衛們嚇得一個機靈,又趕緊邁開小腿。

    阮輕艾扔下碗筷堵門,“別別別,我這城主府邸見不得半點血腥,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落痕公子,你要教訓你家侍衛,換種斯文點的方法行不行?”

    落痕挑眉,“比如?”

    “比如俯臥撐啊,蛙跳啊,雪地赤膊打滾啊,這些都是變相體罰,而且又能增加他們抗寒能力,運動細胞,還有忍耐力,多棒棒啊?”

    “……”落痕想了下,竟然點頭了,“你的主意倒是不錯。”

    又能體罰,又能增加他侍衛的各項能力,確實是個精妙的主意。

    “那就,每人俯臥撐五百下,蛙跳五百下,赤膊車輪戰戰到最後一人爲止。去吧。”

    “五……五百下?”阮輕艾嘴角狂抽,“您這是純心想搞死他們嗎?”

    侍衛們忙說道,“大人不用擔心,我們練武之人,平日裏也會做這些運動。區區五百下,也不算什麼!兄弟們,趕緊認罰去,別讓城主大人爲我們爲難。”

    “是。”

    一吆喝,那些侍衛們齊刷刷離去。

    落痕眯眼瞪她,“挺牛啊,這才幾天時間,把我的侍衛全部賄賂光。”

    “說什麼賄賂啊,我又沒問他們討要什麼。他們攔我不讓我出門,我給他們好喫好喝供着,也沒見他們給我通融半步不是嗎?我知道他們有他們的難處,但民以食爲天,工作再辛苦,總得喫飯啊。到了飯點,你讓他們光看着我喫?像話嗎?”

    落痕輕聲道,“你本就不應該坐在這個門口喫飯,要喫飯,回屋喫。他們沒有讓你回屋,這便是錯。”

    阮輕艾滾了滾白眼,“呵,那我拉屎的時候,你要不要也來管管?幫我看看我屎是黃的還是黑的?”

    落痕臉色微變,“你是女人嗎?”

    阮輕艾又丟白眼,“果然是沒被我翻過牌子,連我是不是女人都不知道。”

    張嬸適時插話,“哦,難怪城主大人到現在都還沒懷上。聽說大人翻誰牌子,誰都不肯搭理她?就她一人,叫她怎麼生寶寶呀?生不出寶寶還不能出門?那她不是一輩子都得被軟禁在城主府了不成?”

    阮輕艾立馬抽泣道,“真理啊!終於有人說出了我的心酸!我一個人根本生不出寶寶的呀,生不出寶寶還不讓我出門?沒天理沒人性啊他們!”

    落痕臉一沉,“你給我進來。”

    “我不。”阮輕艾難得有骨氣,就這麼一跺腳,抱着府邸大門不放手,“我不進來咋地?”

    落痕走過去,一把拎起她的後衣領,直接拖着走。

    阮輕艾就跟一隻小雞似得,被拖得一點脾氣都沒了。“我自己走,落痕公子,哦不,夫婿大人,夫婿大人饒了我吧,讓我自己走,給點面子,夫婿大人給點面子啊喂——”

    阮輕艾被拖去了東苑,青國青城倆兄弟見狀,急忙走過來迎接,“少主?”

    落痕還拖着某女,冷冰冰道,“今晚她要留宿我東苑,告訴另外三位一聲吧。叫他們不要鬧,鬧也沒用。”

    “啊?”阮輕艾比青國青城嘴巴張得還大。她瞪着大眼哼道,“不會吧?真要寵幸我了嗎?哦不,真要讓我寵幸了嗎?”

    落痕拉着張冷臉,“呵。”

    除了這聲呵之外,就沒別的聲音了。

    落痕把阮輕艾丟進房間裏,自己往牀榻上一坐,盯着地板上瑟瑟發抖的女人,說道,“現在知道怕了?”

    阮輕艾眉頭直擰巴,“我這小命都被你揪在手裏,我能不怕嘛我。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呀,清白也是很看中的呀,你要是獸性大發,來個合法強那啥,估計明天我真得折了腰回房。”

    落痕嘴角鉤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似得。

    阮輕艾一臉死灰,“說真的,光被你啪啪兩頓也沒啥,我頂多就是當被狗咬。”

    落痕一聽,微笑的嘴角慢慢凝結。被什麼東西咬?他沒聽清楚。

    等等計較,後面好像還有話,他耐心聽着。

    阮輕艾一拍額頭,“我就怕其他三苑那三頭傻缺,大男子主義尿性,非得掙個頭籌,今晚我被你睡過,明天就要被隔壁擄走留宿,然後狠命的給我來一回兩回三回,逼着問我,誰厲害啊?誰最猛啊?我吐——”

    “……”

    “不說我腰受不受得了,我的腎吶!感覺遲早會虧。”

    “……”

    落痕忍着氣,呼道,“跪着吧。”

    “啊?”

    “就這樣跪着,跪一整夜。當是給你的受罰。”

    “就這?”不是吧!她褲子都溼了,竟然說不啪就不啪了?

    難道他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嗎?表面說我吐,我不想要,我腰疼,可其實內心小野獸也是挺狂浪的呀。被幾個男人圍在一起什麼什麼的,也有點小幻想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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