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艾迴頭抽出另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着。

    落痕眯眼一瞧,當下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懂胡文?”

    “嚓——”阮輕艾驚恐回頭,“你也懂胡文?”

    你了個妹的。

    落痕哼道,“所以光明正大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胡文的禁書?”

    “……”

    落痕擠開阮輕艾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的書架上面藏了多少寶貝。”

    “啊——不要啊!”

    小胳膊小腿的,被他拿手頂着額頭,她就啥也鉤不找了。

    “一本。兩本。三本……十六本。”

    好乖乖,這小傢伙藏了不少啊!書的封皮都包得非常妥帖,從外面看上去,就是一般的四書五經,古詩百首。

    落痕頭疼欲裂,“你是想男人了嗎?”

    阮輕艾氣得頭頂生煙,“我想不想男人關你什麼事兒?這些都是我的私密,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落痕撿起地上的書本走出去。

    “別——別——相公,大爺,好夫婿,我認錯,我認錯行不行?別拿出去——”

    落痕打開房門,把書本往外一丟。

    何從和簡分呆呆的看着他,“姑爺怎麼了?”

    落痕指着地上的書本問,“你們知道這些是什麼書嗎?”

    何從和簡分看看。“不就是書嘛!”

    “我們家大人說了,這些,都是‘知識’。”

    很好,沒有插畫,所以他們都不知道這些書的內容。倆個純情小家僕,被他們家色狼小主瞞得多好。

    “燒了吧。”

    阮輕艾撲出來的時候,面部表情可豐富了。

    何從和簡分急忙看向阮輕艾,“大人?姑爺要燒您書?”

    何從緊張問,“這?燒嗎?”

    阮輕艾抽嗒嗒地吸了吸鼻子,看看落痕,看他那猙獰的表情,無奈心痛揮手,“燒吧燒吧。聽你們家姑爺的。”

    “哦。”

    一個火盆子端了過來,放柴點火。

    書本一頁頁被撕入火盆,阮輕艾靠在牆頭抽嗒抽嗒。

    落痕站在火盆子前,順便伸手取暖,表情緩和了不少。

    紅葉邁着瀟灑的步子走過來的時候,書本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他看看地上的火盆,看看阮輕艾那委屈的表情,好奇問,“在燒什麼呢?”

    落痕不答話,沒搭理他。

    阮輕艾只顧着抽嗒,也沒空說話。

    何從就回道,“落痕姑爺燒我們家大人的書。”

    簡分幫忙加話,“我家大人不是很願意,但是落痕姑爺眼睛一瞪,我家大人連屁都不敢放一下。”

    “……”阮輕艾無語的看着她兩個僕從。

    紅葉眯眼看向落痕,“落痕兄御妻術確實厲害,看樣子,我也得向你學習學習。”

    落痕回頭用視線射殺過去,“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學,別人就願意讓你學的。”

    “喲呵,落痕兄自從入駐東苑後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家之主了不成?”紅葉嘴角鉤笑道,“我接到書信,吏察督使要過來了。”

    阮輕艾迴頭問,“吏察督使是什麼官職?”

    落痕回道,“和你們城主一樣品階的官銜,一品的內朝大臣,過來巡查監督的。他隨身還攜帶三千士將,各個都是軍中精英,以一敵三不爲過。你整個冰絕城也就只有五千兵力,若是和吏察督使的人打起來,未必能夠佔上風。”

    “啊,哦。那他們到哪裏了?”

    紅葉說道,“十日左右能夠趕到溫城。”

    “哈!好乖乖。”阮輕艾忍不住噴笑道,“那正好,溫城城主剛好要和他逼叨逼叨了吧?”

    紅葉說道,“還不快點把林將召回來?”

    “哎喲,這一個城的管理制度,你們應該也知曉一些的吧?我一個城主,只管城內治安建設,外城攻防戰什麼的,不歸我管。林將才是冰絕城的武官,他要怎樣怎樣,他說了算的。”

    “放屁。”紅葉憋不住哼道,“我就不信,他出去尋溫城挑釁,不是你授意的?”

    阮輕艾搖搖頭,“真不是我授意的。那位林將可是隨時遊走在叛變的邊緣,心情一個不好就說要鬧叛變,我真的也是很無奈的說……”

    紅葉有些頭疼,“這種無法受控的人,你爲何還要招安?直接剿滅不就行了?”

    “噗——您可真會說笑,直接剿滅?我拿什麼去剿滅?拿鍾鶴帶的兵嗎?鍾將他聽我的話?會幫我去剿滅?我倒是提過,他倒是幫過沒有?”

    “……”

    落痕神色凝練,“在理。”

    阮輕艾聳肩道,“鍾將當權的時候,他手下的士兵就跟地痞流氓一樣,軍餉不多,軍士喫不飽,就去街上蹭喫蹭喝還要錢,名爲保護百姓,實則白喫白喝變相敲詐。相反,林將在外帶着軍隊截殺商隊,拿到的錢一一分發給城內百姓,接濟窮人。兩者相較,我寧願要一個不受控制的林將,也不要那個同樣不受我控制的鐘將。我的選擇,可有錯?你倒是說說。”

    紅葉被他說得無言以對。

    四周沉默許久,紅葉才道,“現在鍾將去了溫城,率軍過來的消息你也知曉了吧?光溫城八千兵力你都搞不定,再加上吏察督使的三千精兵,你如何應付?”

    “說了,打仗的事不歸我管,我從來不操心這個問題。我一個女孩子家家還操心你們老爺們乾的活兒?我會肚子疼的,我嬌氣。”

    紅葉氣得有些頭皮發麻,這個女人,刀子都擺在她眼皮子底下了,她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那麼冰絕湖外狼王入侵呢?你準備如何應付?說來聽聽?”

    阮輕艾不停翻白眼,“你的消息可真靈通,速度堪比5G。”

    紅葉沉聲道,“怎麼說我也住在你們冰絕城內,如果狼王過來燒殺掠奪,我也得遭殃的呀。也不看看我帶過來的嫁妝有多少百箱。”

    我艹——

    多少百箱?

    聽聽就口水橫流。

    按理說,嫁妝嫁過來的,她也能用用的吧?

    呃,估計是不能的,她聘禮也沒給,憑什麼用他們的嫁妝?

    簡分眼睛閃亮亮的問,“紅葉姑爺帶了幾百箱什麼東西?都是金子嗎?”

    紅葉哼道,“俗。我帶的幾百箱,都是藥材。翻遍你們整個北郡山找也找不到的稀世藥材。懂嗎?”

    “啊……”阮輕艾一下子興趣就沒了。

    簡分回頭又問,“落痕姑爺呢?我看您也帶了不少嫁妝過來,那天搬得可久了呢,又沉又重的。都是些什麼啊?是金子嗎?”

    “暗器。”

    “……”

    簡單兩個字,讓阮輕艾主僕三人都黑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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