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艾拿着一根冰糖葫蘆,又去買酒釀圓子,喫好圓子,又去找烤鴨喫,喫完烤鴨就去喫米糕,喫好米糕去喫……

    落痕終於驚呆了,跟在她屁股後面越走越新奇,她那肚子……還能裝多少?

    周家軍等在鎮子外面小樹林裏,眼冒星光。

    這女人準備什麼時候進城?

    等阮輕艾帶着落痕回小樹林的時候,周家軍震驚的望着落痕手裏大包小包之物。

    “這些個,都是什麼東西?”周書忍不住吭聲問。

    落痕黑着臉,“全是喫的。”

    “……”

    “別胡說別胡說!這裏面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道具,這可是我們進城的關鍵道具。我逛了整個香龍鎮,好不容易纔尋到的。”

    “什麼東西?”

    匕首?兵器?毒藥?或者是暗樁的信號紙條?

    衆人緊貼着她手心,低頭盯着仔細瞧。

    “胭脂。”

    “……”

    阮輕艾拿着胭脂盒打開塗抹,“怎麼說也算是去大城市,不能拿着鄉下臉見人吧。多抹抹,白白嫩嫩香香噴噴。阿嚏——阿嚏——”

    感冒還沒好,山路行程睡得有不安穩,感冒沒有加重已經算老天開眼了。

    說起來真是奇怪喏,爲什麼她每天早上醒來,嘴巴里超級苦。難道是因爲感冒的緣故,膽汁逆流了?

    何從從落痕手裏接過包裹問,“這麼多喫的,能保存多久啊?我們回城估計還有好幾天的樣子。”

    阮輕艾嘟囔了句,“存不了的咱們自己喫嘛,能存得就好好放,等會兒林將回來,我可是要好好犒勞犒勞他的。”

    咔嚓——

    四周好像出現了一道黑雷閃電。

    陰風亂吹,五十週家軍都給嚇得團成一團。

    怎麼了?

    落痕拿着包裹往地上哐當一灑。

    所有食物全部撒了一地。

    阮輕艾瞬間大跳起身,“哎喲餵我的老大爺!您幹嘛呢!有你這樣糟蹋食物的嘛?”

    “這些是我花錢買的,我想怎麼扔就怎麼扔。”

    “你不是說給我買的嘛!明明是你親口說給我買我纔買這麼多的,要是換我自己掏腰包,我怎麼可能會買這麼多!你灑着不心疼哦?”

    “不心疼,我愛撒在地上喂狗行麼?”

    阮輕艾鼓着腮幫子,拿着肚兜開始撿,有些吹吹還能喫的放放好,有些像米糕糰子冰糖葫蘆之類的,沾了泥土就真的沒法撿,她心疼的哇哇直叫,“食物招您惹您了?真是一言不合就亂髮脾氣,你是處女座的吧!何從,快幫我撿撿,食物掉地上三秒撿起來還能喫。”

    何從聽話的撲去地上一起撿東西。

    周家軍看着超級尷尬,紛紛撇過視線,當做沒看見。

    這女人怎麼說也是當城主的人,怎麼看着這麼寒酸呢?

    若是不認識她的人,估計沒有人會知道她是冰絕城城主。

    落痕見阮輕艾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心窩裏微微酸澀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太過火了?

    本想去拉她起身,讓她別撿了,突然他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低聲道,“有車隊過來了,人數不少,起碼兩三千。我先行一步,你好自爲之。”

    “誒?”阮輕艾剛擡頭就不見落痕人影,她努嘴狂抽,“這男人真賤!”

    何從忙道,“大人?兩三千人馬不像是商隊,有可能是軍隊。”

    一提起這事兒,阮輕艾一拍額頭,“哦,紅葉大爺之前好像提過,京都派人過來,是一個一品朝官。叫啥來着?”

    阮輕艾歪着腦脖子不停思索。

    “史察督使邱震愕。”

    阮輕艾噗嗤一笑,“名字倒是有意思,剛正不阿。就不知道那人人品如何。呼呼——快撿,別浪費食物。”

    周書彎腰道,“大人,我幫您一起撿。”

    阮輕艾忙道,“對了,等會兒可別一口一句大人的喊我了。”

    “那我們該如何喊您?”

    “我也改名了,我叫周……”

    話都還沒說完,遠處的馬匹踢踢踏踏走來,“喂,前面的別擋官道,青天大老爺要過關,驚着馬匹小心我抽你。”

    兩個帶刀侍衛凶神惡煞的等着他們。

    阮輕艾噗嗤一笑,“兄弟們排排站喫果果,我倒要看看你要抽誰?”

    五十個壯漢齊刷刷的站一塊兒。

    那倆帶刀侍衛一見有五十多人,擡起的鞭子不敢落下。他只瞪眼道,“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官老爺的官道也敢堵?知不知道後面來的是誰?”

    “我管你們是誰呢?我們家溫城城主大人下了命令,不管是誰過關,一律不讓進!你們來的時候難道沒打聽過嗎?我們家溫城城主要和冰絕城那位開戰啦,兩支軍隊在平湖那邊打得那叫不可開交。這個節骨眼,城裏兵力空乏,不管來哪隻軍隊都不讓通行。城門不會給你們開的。”

    侍衛恍然道,“原來是城主大人的護衛軍啊!這位姑娘,勞煩你去通報一下你們家城主大人,讓他幫忙通關一下,我們大人是要去冰絕城的!”

    “說了不讓通行你們怎麼就是聽不懂呢?冰絕城那賤婊子敢和我們家城主擡槓,我們家城主正忙着收拾她呢。沒辦法給你們通行。”阮輕艾牛鼻子沖天,說得那叫囂張。

    周書挑眉看了看何從,尷尬擠眉弄眼。

    他用表情想問,城主大人罵起自己來,爲何如此順口?

    何從尷尬笑笑,習慣了。

    侍衛見自己說不通,急忙跑回軍隊上報。

    “大人,前面有溫城城主的私家軍隊攔道。不讓通行?”

    邱震愕奇怪問,“爲何不讓通行?你沒有報我名號?”

    “報了也不讓通行,說是他在和冰絕城那位兵戎相見,城裏駐軍空乏,不讓其他軍隊通行。”

    “呵,這陳志然心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難不成還怕我趁虛而入不成?真是笑話!走,去會會陳志然的私家軍。”

    “是。”

    一羣人浩浩蕩蕩駛來,阮輕艾他們依然在官道畢竟路口堵着。

    遠遠就看見一個少女,在挖坑埋什麼東西,滿臉淚痕,哭哭唧唧。

    奇怪,這戰場在城北平湖,城南香龍門又沒戰火,誰死了?

    她哭誰呢?

    “大人,邱震愕來了。”

    阮輕艾急忙收拾收拾鼻涕,站起身,拍拍灰塵,一本正經繼續攔路,“都下來都下來。”

    “放肆!”之前過來探路的侍衛,立馬吆喝,“看見我們邱大人,還不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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