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來來回回,阮輕艾撩起袖子呼氣,“沒辦法了,找狗洞吧!”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她嚇一跳,捂着嘴巴呼叫,“啊——誰?”
也就回頭瞪眼的剎那間,她已經被丟進了圍牆內。
阮輕艾擡頭看向抓着她衣領的男人,尷尬抽嘴,“落痕大爺能不能別像拎小雞一樣拎着我?怪丟人的。”
落痕哼哧道,“誰讓你矮?”
“我矮也有好處的呀,以後我男人喜歡,可以用那種姿勢,就是抱小孩撒尿那姿勢……”
落痕立馬頭皮發麻,“你敢再說下去,我用漿糊封了你的嘴。”
阮輕艾憋笑道,“大爺秒懂。切——還跟我裝清純,切——”
“……”真想一脖子掐死她。這個思想齷齪的壞女人!都不知道她活了這麼些年頭,看了多少這種亂七八糟的書籍。
阮輕艾跳下來,拍拍手心,瞧見一名丫鬟拎着燈盞巡邏的樣子,她抄起一根木樁走到丫鬟,直接悶了她一棍子。
丫鬟倒地。
阮輕艾哼笑道,“老孃不懂功夫,撂倒你們這種歇菜還是綽綽有餘的。”
拖着丫鬟去了角落開始扒衣服。扒完她衣服就開始扒自己衣服。
剛脫到一半就聽見落痕呼哧聲,“你怎麼不去找間屋子?大庭之下脫衣服?像什麼樣?”
阮輕艾一愣,怔怔回頭,看見落痕正臉對着她,但眼睛卻瞥向別處,臉紅噴氣。
她嘴一嘟,咕嚕了句,“這哪有時間讓我找屋子換衣服啊?走來走去被發現了怎麼辦?辦大事者怎麼能拘泥於這種小節?”
衣服刷拉一脫,也沒露肚兜,肚兜外還是有件白色襯衣的。沒有露半點肉肉,她都不知道他在羞個啥?這要是她真露一點點肉肉,他不得噴鼻血?
說來奇怪哈!她剛扒那丫鬟衣服的時候,他是背過身的,頭都沒回一下。怎麼的,到她這兒,她脫衣服的時候,他就正臉對她了呢?雖然還是非禮勿視的君子視線,可這身子紮紮實實轉了過來。
奇怪!
衣服換好,阮輕艾蹦蹦跳跳出來,“大爺您看,怎樣?我很有丫鬟的天賦吧?穿上丫鬟的衣服應該沒人能認出我是冰絕城城主的吧?您再看看,我這狗腿的笑容,天生一副賤賤的表情?怎樣?不會穿幫吧?”
“……”
怎麼辦,他要被她逗笑了怎麼辦?
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會這樣擠兌自己的。她是史上第一人!
落痕假裝咳嗽,掩飾他想噴出的笑意,“咳咳。你的髮飾需要改一下,溫城的丫鬟們,都有統一的髮飾。”
“啊?”阮輕艾震驚道,“竟然還有這個細節。大意了大意了。幸好有大爺幫我關注,不然真要輸在髮飾上。大爺快點幫我束髮。”
“嗯,轉過身去。”
阮輕艾乖乖背過身子,輕聲問,“需不需要我蹲下來,怕您手痠。”
“不需要,你夠矮。”
“艹!”阮輕艾翻了白眼,“您可真會打擊人。”
背過身後,落痕不再刻意自己,嘴角高翹,眼中滿滿都是舒爽的笑意。
良久,落手的瞬間,指尖還滑過她縷縷髮絲,惋惜一聲輕嘆,“好了。”
阮輕艾絢麗轉頭,摸摸腦袋,“啊,大爺爲何會有這種手藝?好奇怪!怎麼感覺你好像在家練習過很久的樣子?難道大爺您平日也給誰束過發?”
阮輕艾見狀急忙轉口岔開話題,“大爺您可千萬別現身哦,您就幫我看着這個丫鬟吧,別讓她醒來給我搗蛋。我忙乎去了。”
阮輕艾收拾腰間丫鬟的腰牌,理理衣襟,拍拍衣裳灰塵,提起燈籠,扭着腰肢離去。
溫城荔枝街,八合大院。
一名男子穿着內衣,跑出屋外,看看月色,眉頭緊鎖。
他一動,屋內多名同伴跟着跑出來,“大人?怎麼了?”
男子支吾道,“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
男子耳朵不停動動,“樑上君子,七個……十二個……二十三個……不對勁……”
同伴們一聽,臉色大變,“趕緊叫兄弟們起牀換衣服。”
也就一會會兒地時間,所有人都在八合大院外集合。
被喚統領的男子也慢吞吞從屋裏出來,神色凝重。
三名守衛貼身道,“大人?怎麼說?”
男子沉聲道,“先等等再議。信鴿呢?”
“在這兒。”
“先通知萬將。”
“是。”
信鴿腿上綁上信紙,直接放飛。
咕咕咕——
咕咕咕——
冰絕城城主府內。
躺在牀上的萬驚雷,耳朵輕輕一動便起身,穿着內衣飛上屋檐,眼睛望向溫城那處。
夜色中,一隻信鴿慢慢飛騰過來。
咕咕咕——
咕咕咕——
噓——
萬驚雷吹了個口哨。
信鴿聽見聲音,正要往他那處飛去。
萬驚雷也伸出了手臂,等着它落下。
突然——
咻——
一把橫空而來的斧頭,直接把信鴿劈落。
萬驚雷眼一瞪,急忙飛去信鴿落腳處。等他尋到信鴿的時候,看見簡分撿起血淋淋的信鴿,手裏的信紙捏碎了往井裏一丟。
萬驚雷當場大喝,“喂!你幹什麼?”
簡分嚇了一跳,護着信鴿連連後退,“姑、姑爺!做什麼吼我?奴婢做錯什麼了?”
萬驚雷臉快抽出界限了,“你手裏抓着什麼東西?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
簡分支吾道,“我家大人要喫鴿子肉吶,我給她逮野鴿呢!”
“這他媽是野鴿嗎?這是信鴿你不懂?”
“又不是我養的。不是我養的,都是野的啊。”簡憨憨哼哼道,“我家大人好久沒開葷了,她就想喫野鴿嘛。”
“那信紙呢?”萬驚雷揉着眉心,氣得手抖,“信紙呢?你丟我信紙做什麼?”
簡分奇怪道,“我哪知道信紙是您的呀!”
“你不知道是誰的,那就更不能亂丟啊!”
“不不不!”簡憨憨忙搖頭,“我家大人說了,如果撿到信紙就得丟,留不得。”
“爲何?”
“給錯了人會出大事的!所以不能留。不知道是誰的無關緊要,丟了就能保自己一命。”
這他媽是哪個王八交的?“信紙上寫着什麼?嗯?”
簡憨憨聳肩,“我哪知道喲!我又不識字兒。我家大人說了,我目不識丁是好事兒,能免不少禍端。大人說的,就算是壞人,一般也不會對憨憨下手。”
“……”
確實夠憨,憨到他想弄死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