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那還有一個問題……”
“嗯哼——”沉默半天的落痕,終於憋不住了,一嗓子吭了出來。
兩個正使立馬跪地拱手,“落痕公子有何吩咐?”
落痕生氣道,“你們擡頭看看天色。這都幾時天了?還候着不走?有事不能明日清早過來問話?”
阮輕艾忙搖手,“不行不行,我是夜貓子,早上起不來,可以熬夜,但不能清早幹活兒。要不兩位正使移駕我府上,咱們邊喝邊誒誒誒……大大大大爺……”
碰——
房門重重砸上,把兩個正使關在了大門外。
沿路走,阮輕艾就發現目的地好像是浴池。
“大爺,我昨天才剛洗過澡。這澡用不着天天洗吧?洗臉臉洗腳腳汗汗麼好嘞。我沒潔癖的說。”
她沒有,他有!
這丫頭一天到晚混在男人堆裏,身上都是別的男人汗水味,他心裏就是不舒坦。
一丟——
噗通——
水溫正好。
這貨掐着點來提貨呢?再晚幾乎是不可能的,看這水溫就知道了。
阮輕艾咕嚕嚕冒泡,支吾道,“好吧好吧,我洗!大爺請回吧。”
“嗯。”
落痕紅着耳根子,離開了浴室。
溼身後,衣服超級難脫,“靠!簡分?簡分簡分?”
哦,忘記了,落痕不喜歡簡分跟着她,說她太懶,張口簡分閉口簡分,壞毛病得改,他就把簡分支去伙房讓她煮飯去了。
沒人幫她,她只好自己來。
呼哧呼哧——
超級難脫,超級可憐。
屋外,青國青城兩兄弟遠遠的候着。只是一恍惚間,浴室大門被打開,他們急忙迎過去喝道,“誰?”
門內,嚶嚶咽咽妖嬈一笑,“是我們喲。”
“我們來服侍阮城主洗澡的喲。你們也想進來嗎?進來吧!”
青國青城都青了一臉,“出來,阮大人不需要你們服侍。”
“不,她需要的。”
“不!!!她不需要!出來!”
“就不出來!有本事你們進來抓我們呀!”
嚶嚶咽咽邊說,邊脫了衣裳,肚兜一露出來,兩兄弟氣得立馬回頭,全紅了耳根,“你們倆真放肆!”
“笑話,我們倆姐妹什麼時候不放肆呀?從京都放肆到這兒,你們還沒習慣?”
青城沉聲道,“那你們可要記住,你們倆是富恆的貼身侍婢,如果你們膽敢傷害阮城主,你們的主子,同罪。”
“洗個澡而已,你們緊張什麼喲,真是。妹妹走,進屋。”
房門吱嘎一聲關上。
阮輕艾衣服沒脫全,腳一滑跌進浴池內,咕嚕嚕喝了一泡水,爬起來吐泡泡。“哎喲喂,要人命喲。”
“呵呵呵呵……”
銀鈴般的笑聲自身後傳來。
阮輕艾皮一繃,尷尬回頭,瞧見薄薄的沙帳外,兩個女人的身影。
“阮大人,猜猜我們是誰?”
阮輕艾嘴一抽,“當我傻子嗎?嚶嚶咽咽姑娘?”
“阮大人真厲害,一猜就猜中了呢!”
“你們幹嘛都脫光了?等——等一下——我我我——我不是男的啊!你們幹嘛?”
“伺候大人洗澡嘛~~~”
“就是就是~~我們小手可軟乎了,可以給你搓背背!”
“等一下,你們這是在用手搓背嗎?——簡分救命——我他媽要被擠死了——”
屋外,青國青城氣得來來回回直踱步,想進去搶人卻又不能!
這個節骨眼,簡分姑娘又不在。頭疼死了!
刷拉,落痕落地撇頭看向那倆兄弟,臉上黑線數萬條。
倆兄弟急忙跪地嘀咕,“少主,屬下失職。”
落痕也不廢話,直接問,“抄經還是板子?自己選。”
“板子。”
“板子。”
倆兄弟異口同聲。
“下去領罰。”
“是。”
落痕站在屋外,沉着臉,揹着手,耳朵微動。
屋內的聲音一道道傳出來。
“就是呀大人!瞧瞧你這平底鍋兒,太磕磣了。”
“好的呢~~~”
阮輕艾撲騰着哭喊,“姑奶奶喂——姑奶奶們不要救我了,求你們了!”
“噗,大人您真逗。”
“救命吶——”阮輕艾急着哭喊,“我他媽要流鼻血了啊——”
“呀,大人您真流鼻血了。妹妹別玩了,趕緊給大人洗洗鼻子。”
又搗騰了大半個時辰,阮輕艾紅撲撲着小臉,被拱着出了洗浴室。
瞧瞧這孩子被折騰成什麼樣了,鼻血噴幹,兩眼無神。
屋外,落痕睜開眸子,眼神帶着殺氣,瞪了嚶嚶咽咽兩眼。
那倆姐妹笑着飛去屋檐,“呀,蝴蝶——咱們去追蝴蝶。”
“好的呢!”
兩姐妹就這樣飄走了,留下阮輕艾一人,捂着鼻子,哭唧唧的看着落痕。
落痕走過去,掃了她兩眼,從頭掃到尾後,眼睛竟然落在她胸口,深深忘了好幾眼才挪開視線。
平底鍋兒?
好像確實很平的樣子。
奇怪,她平日裏喫那麼多東西,這肉都長哪去了?
想到這兒,落痕擡起手,仔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這一看才發現,自己掌心竟然這麼大?好像這手,可能會很委屈的樣子。
回頭,落痕問,“肚子餓嗎?”
一聽見喫的,阮輕艾擡頭就笑,“嗯,餓的。”
“那走,喫完東西消消食兒,等會兒再給你弄甜點。”
阮輕艾蹦跳道,“落痕大爺有心了。走走走,快去喫晚飯。”
日上三竿正午天。
林晨均拎着酒壺去了寺廟前,瞧見霍依拿着本子一一記錄募捐糧草。
一個大嬸把一袋米遞到他手上的時候,還握着他的掌心抹淚道,“我家幺兒能夠回家,多虧霍大人。霍大人的大恩大德,民婦無以爲報。這次募捐,我們家也拿不出多少好東西。這些口糧都是上次糧倉大開的時候,我去搶來的。都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