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艾走去城主府門口的時候,見食物都放在地上,那少年一口也沒喫,就直挺挺的跪着。

    見到阮輕艾過來,他撲過去抓着她裙襬搖,“呃——呃呃——”

    嗓子太過嘶啞,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阮輕艾知道他想說什麼,摸摸他腦瓜子哄道,“不要心急,人已經在我們手上了,先讓我利用利用。等利用完,會把那些兇手賞給你開葷的。”

    冷墨還是不舒服,扒拉着阮輕艾裙襬呀呀吱聲,“呃——呃呃——”

    阮輕艾笑笑道,“小傻瓜,你還不懂。要折磨一個人的辦法,得先給他希望。這人吶,如果連希望都不知道爲何物,又怎知絕望爲何物。”

    冷墨看見阮輕艾眼底那抹帶着殺氣的精光後,他終於安靜了下來,磕了個頭後便消失離去。

    倪偉奇來溫城那一日,門口張燈結綵,歡迎儀式不錯,很到位。

    看着這俗氣的一幕,倪偉奇卻搖了搖頭,“我還以爲,這個阮輕艾會別有一番新彩,誰知道她和其他城主沒什麼區別。也就這一兩套!”

    他的兒子倪日側頭問,“聽聞那丫頭不簡單,殺人如麻。陳志然城主就是她親手斬殺的。我們這次過來就職,她肯定會想方設法攔着我們,不跟我們交接城內事宜。”

    “嗯,這是肯定的。”倪偉奇捂着嘴巴咳嗽不停,“咳咳咳……今日的酒宴,絕對是鴻門宴,酒宴過後,就看那些文武百官會有幾個向我投誠。來送禮越多,就代表我們腳跟扎得越穩,相反,若是來投誠的越少,就代表這溫城,我越難拿下。這場酒宴可能會比戰場還要激烈。”

    “是,爹爹。”倪日有些小緊張,“不曉得那女人長得如何,只聽傳聞,她很煞?我猜她個子肯定很高,孔武有力。面目猙獰。”

    迎接信任城主使團的,阮輕艾不在行列,但其他文武百官全部到場。

    領頭的自然是林晨均,武官鎮場,誰也亂不起來。

    站在林晨均身旁的,便是霍依,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就是有些瘦小,神色微微暗淡,明顯就是被日也操夜也操的苦命娃,操勞的操謝謝。請別帶有色眼光屏蔽字眼。

    再接着,站在霍依身邊的,是女裝何從。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位大爺身上。

    林晨均和霍依紛紛離他間隔一米遠,何從尷尬撓頭,羞得是無地自容。

    霍依忍不住問,“這王將被逮已經三天了呢,他怎麼還穿着女裝?”

    “我哪知道?小阮身邊的人,腦子都不正常。你還沒習慣?”

    霍依看了林晨均幾眼,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突然支吾了句,“嗯,也是。”

    “你他媽……”林晨均當下反應過來,差點破口大罵。

    馬車停下,第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對父子。

    老的拿着娟帕在咳嗽,小的扶着他胳膊,兩人在一片文武百官恭迎聲走緩緩前來,禮貌回禮。

    ——“大人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

    ——“恭迎大人前來溫城。”

    “有禮有禮。”

    等兩位一一回了文武百官的恭迎後,兩人走到林晨均面前掃了他兩眼。

    隨後兩人把視線,都投向了何從。

    好醜的女人!這是他們見過最醜女子,沒有之一。

    只有這樣巨醜的女子才能特立獨行,成爲歷屆第一任女城主吧。

    少年眼一瞪,連忙貼着父親耳畔說話,“果然吧爹爹,如我所想的一模一樣!虎背熊腰,面目可憎。女城主的威嚴就是如此的煞。”

    父親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他們得去行禮。

    雖然都是一品大臣,但倪偉奇還是要先低個頭,表個態,給足阮城主面子纔好說話。

    倪偉奇帶着兒子筆直走向何從,兩人躬身禮道,“阮城主,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瞬間,滿城寂靜。

    何從黑着臉,瞪着他倆,他低頭看看自己穿着,就差拿出鏡子來看看自己容貌了。

    雖然他是女裝,可怎麼也是一眼能瞧得出他是男性吧?畢竟這臉的輪廓……

    難道他不男人嗎?

    何從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容貌。莫非他也能擠入紅葉恆富那種小白臉級別了嗎?

    這父子倆究竟是啥眼神?

    半晌後,他才勉強吭聲,“咳咳,倪大人。在下不是……”

    “哦!!”何從背後突然冒出來一個可愛噠噠的小腦袋,“倪大人來啦!倪大人好呀!倪大人路途顛簸可還習慣?”

    倪日見着阮輕艾,眼睛一亮,感覺挺討喜的,“阮城主家有個侍婢叫簡分?想必這位就是簡分姑娘吧?”

    阮輕艾也懵住了,她指指自己的鼻子問,“我是簡分?那他是誰?”她又指了指何從問。

    倪日奇怪問,“她不是阮輕艾阮城主嗎?”

    阮輕艾尷尬的看了看何從後,瞬間,她一敲手心,“對對對!倪大人眼睛雪亮亮的,從未和阮城主見過面,竟然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賤婊子。”

    “……”倪氏父子瞬間啞了嘴,嘴皮子抖個不停。

    倪日尷尬問,“你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喊你家主子呃……那什麼賤那個?像話嗎?你主子不會打你嗎?”

    “不會啊,我主子可疼我了呢!對吧大人。”

    何從惶恐噎氣,“呃,是、是。”

    也不知道阮輕艾在玩什麼鬼把戲,她來了這麼一出,誰也不敢拆穿她,全員配合她演戲。

    從這一刻開始,何從就把自己當成了阮城主,客客氣氣禮道,“兩位,酒宴已經準備妥帖,請隨我來。”

    “好的。”倪偉奇跟在何從身旁一道走,時不時說些話兒,探探口風啊什麼的。

    倪日則貼着阮輕艾身旁黏糊,“簡分姑娘可真可愛。”

    阮輕艾一撩秀髮,“是吧,人人都這麼誇我呢!這種誇獎的話,我聽得可多了。”

    倪日笑眯眯着問,“你家大人那聲線爲何這麼粗呢?聽着有點像男人。”

    “媽媽粉喫多了就這樣,裏面都是激素,不僅長得畸形發胖,聲線也會變粗。”

    倪日聽着樂呵,“感覺有點聽不太懂的樣子。許是地方特產。簡分姑娘,你家主子平日裏有些什麼喜好?例如,喜歡喫什麼穿什麼用什麼?”

    “哎喲,這你就問對人了,阮城主她只要是喫的,都喜歡,特別愛喫生食,生魚片啊,生牛肉啊,不過她家僕從不喜歡給她喫生的,說什麼怕她肚子疼。你看她像是會肚子疼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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