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嚇死我了,姑奶奶你就算再怎麼喜歡蝴蝶,也看看天色啊!這天都黑了去哪裏抓蝴蝶?”
“我不管,我們睡不着,我就要抓蝴蝶,大人陪我們抓蝴蝶。”
“我們?”阮輕艾奇怪問,“你妹妹?”
嚶嚶這才發現咽咽不見了,回頭找找,“誒?她人呢?”
城主府外不遠處,咽咽飛落在霍依面前。
霍依一愣,“您是?”
咽咽嫣然一笑,“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霍霍大人,你是不是兜裏一直藏着一袋子糖葫蘆?”
霍依嘟囔問,“有什麼問題嘛?”
“給我喫一顆呢?我嘴饞。”
霍依搖搖頭,“這是留給大人喫的。憑什麼給你。”
咽嚥氣惱,“你這人怎麼這麼不上道呢?你不給我自己搶。”
咽咽直接動手掏他胸口。
“誒!你幹什麼呀!男女授受不親。”
邊上的侍衛其實都認識咽咽的,上次阮大人差點掉崖身亡,可是這對姐妹花救了他們的大人。她來搶糖葫蘆,他們攔着幹嘛?霍大人也真是小氣,一個糖葫蘆都不給喫嗎?
侍衛們其實超級想幫咽咽一起搶糖葫蘆。
沒人幫忙攔着,咽咽把糖葫蘆包掏了出來,直接拿了一顆塞進嘴裏裹着,“大人喫得的東西我也要喫。”
搶完糖葫蘆,她把包裹往霍依手裏一塞,“哼。小氣鬼。”
罵完她就甩頭走人。
霍依氣得腦門狂暈。
因爲糖葫蘆一串一串不方便攜帶,他就把糖葫蘆弄成一顆一顆,包裹在油紙袋裏。
天晚了,他怕大人喫多了糖葫蘆蛀牙,所以就算兜裏有糖葫蘆也不敢亂塞給她喫,就貼身帶着備着。
誰知道竟然還有人搶他糖葫蘆喫!這女人真是,腦子有病。
被別人碰過的糖葫蘆,還能給大人喫嗎?
好生氣啊!
霍依扯開包裹看了看,發現,缺了一顆糖葫蘆的包裹裏面,竟然多了一顆黑秋秋的藥丸。還有一張小紙條。
他拿起紙條看了一眼,潦草的幾個錯別字:婚宴夜,刺殺林將,解藥。
是解藥?
這顆黑秋秋的小藥丸是解藥嗎?
這是?那個姑娘給林將的?
霍依想了下後,急忙跑去兵部找林晨均。
“林將!林將。”
林晨均喝着美酒,一擦嘴角,“什麼事?”
霍依從兜裏掏出糖葫蘆包裹。
林晨均一看那眼熟的糖葫蘆紙袋,嘴角狂抽,“你他媽把我當小阮那弱智?這麼大了還饞你的糖葫蘆?”
霍依直接從包裹裏拿出藥丸,往他嘴裏一塞。
“嗯?”
咕嚕——
林晨均吞下去後才發現不對勁,“你他媽給我吃了什麼鬼東西?”
“一個姑娘送來的,可能是解藥。你看看是不是解藥?”
林晨均無語瞪他,“餵我喫完才問我是不是解藥?如果是毒藥怎麼辦?你想害死我嗎?”
霍依嫌棄道,“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看人家還給你送了字條來,明日婚宴,你要被刺殺呢。既然有解藥就趕緊吃了,能自保我也放心許多。”
“別謝我。謝那位姑娘吧。”
“誰啊?”
“不認識,她都沒給我留名。搶了我一顆糖葫蘆,換來一顆解藥就走。是個極好的姑娘。”
林晨均努嘴道,“呵,肯定又是哪個偷偷愛慕我的女子。我的魅力果然無窮大。哎……人帥也是一種負擔吶——”
霍依嫌棄翻白眼。
晚上回房,嚶嚶忙道,“妹妹,快點喫解藥,把解藥拿來,我餵你喫。”
“好的呢!”
咽咽拿出藥瓶,倒出一顆小黑東西。
嚶嚶拿着那解藥奇怪嘟囔,“這什麼鬼東西?怎麼搓得如此不圓?聞聞還有山楂味道?”
咽咽嘟囔道,“肯定是那蜘蛛王嫌自己解藥難喫,裹了一層山楂粉在上面,聞着還挺香的呢!姐姐餵我喫吧。”
“哦——”
藥往她嘴裏一丟,嚶嚶擔憂問,“苦嗎?”
咽咽嫣然一笑,“不苦喲,可甜可甜了呢。”
“……”嚶嚶奇怪的看了她好幾眼,心底裏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忐忑不安的樣子。
今日婚宴,阮輕艾破天荒,天沒亮就起牀,還粘着落痕討好道,“落大爺給我梳頭,我要那個好看的燈籠頭,特喜慶。等會兒我還要穿醬紫衣,我要擺出高堂的氣派來。等會他們拜我的時候,我還要發紅包。我沒錢,落大爺給我分擔些唄?”
落痕什麼話都沒說,由着她一個人吵吵,安安靜靜給她梳頭,安安靜靜掏錢,安安靜靜打點着一切,順便還包了點小喫,先把她肚子餵飽些,宴會的時候可能已經被喫撐了就喫不下了呢?
一切細節,都忙着算計着,考慮這個考慮那個,頭很疼,但看見她那蹦蹦跳無憂無慮的笑容,感覺一切都值得。
一出門就瞧見霍依還有倪日。
落痕奇怪看着他倆,“你們也去?”
霍依點點頭,“婚事微臣在打點,良緣村第一次結緣,大人非常重視。”
霍依偷偷瞄了倪日一眼,就好奇,他爲何要去?
倪日擡手道,“大人邀請爹爹出席婚宴,但是爹爹身子不便,吩咐我替他出席。”
“嗯。”
“走吧走吧,那邊事情鐵定有很多,咱們快點去幫幫忙。”阮輕艾興奮急了,跳着上了馬車,掀開簾子還招手,“大爺快來,快來坐。”
落痕眼眸一擡,心窩又是一喜。
可愛。
霍依也偷偷瞄了一眼,咳嗽兩下,撇開視線。
能偷看已是幸福,別貪心。
倪日神色深沉,眸光略過許多算計,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算計着什麼東西。
一羣人浩浩蕩蕩趕車離去。
簡分站在門口後,目送偷瞄,看着他們走,嘴巴微微嘟着,失落回頭,躲在某個角落,拿着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全身上下散發着她超寂寞的感覺。
萬驚雷悄咪咪現身,站在她背後,看着她低頭畫圈圈,那寂寞的小臉,寂寞的背影……